“看起来，你对于成为幽灵计划的人选，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呢？”安若烟微微一怔，方竞星在得知幽灵计划后的淡定，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即便是当初被公认为学院数届以来少有天才的何其多，在当初被迫进入幽灵计划后，也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才“勉强”接受了这个看不到任何未来的现实。

但是方竞星，丝毫看不出他对于入选幽灵计划的恐惧和抗拒。

“是我没有说清楚幽灵计划的危险性么？”安若烟有些不甘心地问，她甚至怀疑是方竞星低估了幽灵计划的危险性。

“很清楚啊，所以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暗地里能得到多少支持了。”方竞星笑道，“所以在非合法层面，其实幽灵计划可以得到远超过正常水平的支持，对吧？”

“你这么说也对，甚至可以这么理解，整个修复学院的所有行动，都是在为了掩护这个一旦被发现就是绝路的幽灵计划，幽灵，见光就死。”安若烟声音变得低沉。

“那也总比遣送我回去好吧？”方竞星咧嘴笑道，“说实话，我已经喜欢上拯救末日的感觉了。”

安若烟闻言一愣，抿了抿嘴淡淡笑道：“有这种感觉很危险。”

方竞星轻轻一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神色凝重起来：“孙志文那里怎么办？幽灵计划能瞒得住他么？”

“他虽然有监察学院任务和人员的权力，但并没有权限进入到学院最核心的计划当中，所以在他那里得到的消息会是，是我亲自将你遣返送回了现实世界。”安若烟看了看他，接道，“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孙志文都不会打扰到你了。”

“他会这么轻易相信这个无法印证的托辞？”方竞星郑重看着她，压低了声音，“他有没有可能是doc的人？”

安若烟苦笑着摇了摇头：“有时候我们无法左右那些无能为力的事情，doc的人，从来都不只是某一个。”

方竞星立刻从她话中听出了更深一层的意思，依附于doc系统的，不止是那些已经接受了末日现有格局的人，更可能是一整套运行机制、一整个国家机器的完全背叛。

和doc的对抗，有时候希望渺茫到，只能做好自己手头的事情。

“我懂了。”方竞星点了点头，“上官星云那里呢？他也接受了这个结局么？”进入幽灵计划之前，方竞星有必要尽可能了解和自己有关的线索。

“昨天学院公布了新一期学员阶段战损名单，一人阵亡，二十三人作战受伤，三人不再适合修复任务接受遣返，所有人都这个结果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当然，也不能排除上官星云在背地里通过自己的手段探查真相。”

安若烟顿了顿接道：“和对待孙志文一样，在上官星云那里，最近一段时间里面，你都是一个被学院判定为在花城黑市激战中和危险分子同归于尽的阵亡者了。”

虽然已经接受了这一事实，方竞星还是感觉脑中一阵恍惚，但他立刻不再纠结于这个自己无能为力的问题，而是将注意力转回到了幽灵计划本身上面：“第一个任务是什么？”

安若烟也不再纠结将他卷入到末日深处的矛盾心理，从兜里掏出了一枚优盘大小的东西，递给了方竞星，“你先听听这个，这是已经经过特殊处理的一次性销毁设备，可以逃避doc系统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