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楼外响起的枪声，方竞星和叶霓脸色齐齐一变。

虽然因为黑市这里的建筑鳞次栉比而消减了枪声的传播，但方竞星还是清楚听出来，杂乱而猛烈的火力，起码是有上百人在同时开火。

能短时间动用如此规模火力的，可能是黑市管理方的本部武装，也有可能是华夏防卫军出动，更可能是安若烟在讯息里面提到的doc宪兵队。

一时之间方竞星也拿不定主意，从窗外看去，楼下有不少赵飞遥的人四散跑开，一部分从四通八达的猎人小屋区域撤离，还有一部分则各自掏出了武器，占据了良好的掩护位置静待对面武装力量的进入，

枪声再次响起，离方竞星所在的筒子楼已经很近，只不过因为其他建筑物的阻隔，还看不到和赵飞遥手下交火的到底是哪一方的势力。

叶霓仔细凝神辨了辨响起的枪声，脸色又是一变，声音有些低沉：“是doc宪兵队！”

方竞星问道：“枪声有什么不一样？”

叶霓冷笑：“黑市本部没有这么密集而统一的火力，防卫军穷日子过掼了，不会这么浪费弹药的，只有doc宪兵队，财大气粗。每次行动都是无所顾忌……”

方竞星仔细听了听，确实如叶霓所说，枪声虽有间断，但每次响起都相对密集，而且和方竞星使用过的防卫军制式武器的声音有所区别。

“我们撤，doc宪兵队来了，赵飞遥他们插翅难逃。”叶霓又冷笑一声，探头看了看窗外，迅速制定了一条逃离路线。

方竞星不由有些愕然，这个叶霓几分钟之前还想要了自己的命，现在则好像没事人一样，迅速制定了新的计划；他可以因为赵飞遥的强大精神实力而不惜叛出学院投入其门下，也可以因为被赵飞遥拒绝而对此事doc宪兵队的介入幸灾乐祸。

一瞬间方竞星已不觉得叶霓复杂了，看来他的行事风格很简单，完全可以用一个“利己主义”来概括了。

“怎么？”叶霓看到方竞星无动于衷，冷笑着反问，“对赵飞遥注定的不幸命运有些惋惜么？”

“入戏不要太深，年轻人。”叶霓意味深长地笑笑，从发呆的方竞星手中拿过了沙漠之鹰，转身向门外走去。

武器被叶霓拿走，方竞星瞬间惊醒，虽然安若烟讯息里的意思是不要让自己和doc宪兵队遭遇，但他实在对赵飞遥的境遇报以同情，这个可能终结doc统治的机会，不应该就这么轻易就断送了。

“等等我。”方竞星轻声回道，跟着叶霓出了实验室。

楼道里此时已经空无一人，也许是因为赵飞遥的人撤离时故意破坏了电力系统，楼道里原本就不太明亮的灯光更加昏暗；而此时电梯门大开着，有半截已经掉在了两层楼之间，从门口露出了电梯上方的悬拉显露，显然已经没法使用了。

这种诡秘而压抑的气氛似曾相识，方竞星不由一阵恍然，这个感觉，太像他进入末日世界之前的测试场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