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c系统？”方竞星心中一惊，立刻警惕起来，摧毁doc系统是修复师学院的第一目标，今天上官星云和叶霓的态度如此反常，如果他们是听命于doc系统的，这么轻易就让自己接触到核心秘密，恐怕也没安什么好心。

“咱们给doc系统上供去。”叶霓神色平静说道，就像在说意见极为平常的事情，这让方竞星更无法判断叶霓对于doc系统的判断。

“上供？上供什么？”方竞星心中忽然一动，想到之前上官星云说的，凡是取得的变异能量都要有一部分回馈给doc系统，叶霓说的应该就是这件事，

“咱们去交割变异能量？”方竞星恍然道，接着回头看了看车内，并没有发现任何变异能量晶体。

“当然是系统转账了。”叶霓朝方竞星笑笑，随即发动车子，驶出了学院。

“doc系统不是人工智能么，难道真的已经进化成了人形？”方竞星看着叶霓驾车离开学院，向着他从没到过的一处城区驾驶，心中疑惑更甚，想到有可能在doc系统面前自己的黑户身份无法保全，他不由感到一丝担忧。

“doc系统当然有代理人的了，这种跑腿的事情，哪至于它老人家亲自出马？”叶霓笑道。

从叶霓话语中察觉到一丝对doc系统的亲近，方竞星心中一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试探道：“我们和doc系统……”

“应该势不两立对吧？”叶霓顺势接话道，他略微放慢了车速，指了指车窗外遮蔽了阳光的大片云团，“看到末日世界的主色调了吗？”

“灰色，”方竞星点了点头，“是放射尘沉积导致的。”，他心中暗道，“安教官在入学前做过科普”，不过担心安若烟的名字会点燃叶霓的情绪，他知趣地没有火上浇油。

“没错，灰色，末日世界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你肯定也知道，修复师学院能够成立，在很大程度上也得益于doc系统的帮助，所以学院的终极目标是一回事，某种程度上借助doc系统发展自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叶霓的话滴水不漏，让方竞星无法反驳。

他自己早已不会像上学时候天真认为只有好人坏人之分，就像他对上官星云接触越深，就越要修正对他的认识。

“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察觉到方竞星长久没有接话，叶霓嘴角微微上翘，笑问道，“慢慢适应就好了。”说完她猛踩油门，驶过一条街区之后，视野中的城市变得更加颓败。

“这是哪里？”方竞星努力分辨着外面的建筑，想要找寻到一丝他记忆中的痕迹，从大概方向上来看，叶霓驾车从学院出来，大方向是在向西北行进，末日前，这里是花城的高新产业区。

“我们先去安全屋稍微准备一下。”叶霓答道。

此时映入方竞星眼帘的，完全没有了现实世界里高新技术区高楼林立霓虹闪烁的痕迹，取而代之的则是虽处可见的破败残骸，有些建筑物残垣断壁上满是漆黑的焚烧痕迹，更加显得触目惊心。

“这是？”方竞星无法确认眼前的景象，虽然是末日，但一个代表了城市最高发展水平的城区败落到好像被炸弹轰了几遍，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不知道这个区域在你们那个世界是不是辉煌过，在末日世界，这里叫做花城的肿瘤区，对的，肿瘤这个词也是套用你们的说法，这毕竟也是末日里没有的东西。”叶霓对自己的吐槽颇感得意，禁不住笑出声来。

“这里是安全区？”方竞星看到刚刚车后闪过的几只变异老鼠和丧尸，不由腹诽道，从建筑到环境，他没看出哪里有一丝安全的痕迹。

“我们到了。”叶霓话音落下，suv在两座老旧居民楼中间过道停下，他的右手，已经轻轻按在了腿带斜插的格洛克手枪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