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师学院的节奏极快，经过中午的食堂风波，方竞星他们来不及喘息，就迎来了下午正式开始的新生训练。

“严格说来，末日测试才是你们新生训练的第一课，所以先要恭喜大家，已经完成一门课的学分了。”张金玲看着排成两列的二十名新学员笑道。

听到通过测试就拿到一门课学分的消息，新生当中充满了收获意外之喜的欢快情绪。

“这几个关系户也有学分吗？”一个略显刺耳的声音突然响起，气氛顿时又沉闷了下去，接着那些正常通过测试的新生各自窃窃私语，显然对这句话极为赞同。

方竞星闻言不由啐了一句：“这个事儿是过不去了么？”他是真有些恼怒了，好像通过人工判定的关系户就成了他们进入末日世界的原罪。

“阚雨，你有什么意见？”张金玲皱了皱眉，沉声问道。

说话的阚雨，就是那个搭讪严辛未果，又打起学员c位叶霓主意的妙龄女郎。

“张教官，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阚雨被张金玲点了名，心里一横，索性打算撕破脸了。

“说说看。”张金玲心中冷笑，这帮新生果然是欠收拾。

“虽然学院可以动用人工判定让他们通过测试，但这里面毕竟有了水分，就像，原本考59.5应该算挂科的，因为考官手下留情而给了60分，这让我们正常通过测试的，怎么能服？”阚雨话音一落，顿时引起了新生们——除方竞星三人外的集体共鸣。

朱有福有些委屈地撇了撇嘴说道：“我上学专业课门门优秀，从不挂科的啊。”

严辛也嘿笑一声，揶揄道：“大家应该都是接受素质教育的，这都来到2122年了，怎么还是唯分数论那一套呢？”

这一番话，顿时引来了其他新生们极为不屑的嘁声，但多少显得没有底气。

“我来替你解答这个问题吧，”张金玲点了点头，说道，“人工判定的精髓，并不是你认为的只有那0.5分的价值。”

阚雨轻哼了一声，显然对张金玲的话不怎么满意。

“人工判定真正的意义，是发觉出最适合末日世界的专业人才，如果说，正常通过测试的学员，是每项属性都均衡全能的通才，那么人工判定的，就是某一科目具有显著优势的偏才了。”

张金玲笑了笑，接着道：“在我们这里，偏科是不受歧视的。用萧琛副院长的话说，在没有经过严酷末日实战的考验之前，所谓全能，不过是平平无奇的全不能罢了。”

话音落下，响起了方竞星三人稀稀落落但又热烈一场的鼓掌声。

张金玲的“持续打脸行动”还没有结束，她清了清嗓子又说道：“这件事，如果残忍点说，就是用战斗一线教官的话来说，损失一个全才就像损失一个标准化零件，很容易就能弥补修复，而损失一个偏才，就要付出好几倍的辛苦去培养下一个了。”

新生们彻底安静下来，一股浓烈的寒意从头到脚，连着七月盛夏午后的高温——虽然经过核大战以后的核冬天，实际气温并没有正常夏季温度高——都化解不开。

“所以，千万不要自诩是全才，阚雨，满意了么？”张金玲扬了扬下巴，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