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走露风声,也为了保护袁冶等人的安全,贺卓然将他们藏在了舰船的夹层里,一路上并没有与他们联系。
“袁哥,你说这次贺少能控制住局面吗?”几个人藏在夹层里,除了吃喝拉撒也没有别的事干,对这么年轻的继承人,有的军官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贺少不行,还有贺帅呢,贺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你觉得贺帅能眼睁睁地看着孙子吃亏?”有个叫做鲁越的少校说道。
“贺帅能护他一时,还能护得了一世?”最先说话的军官又表示了质疑。
“贺帅护不了,难道荣准将也护不了?”鲁越可是贺家的忠实拥趸,“你没见荣准将对咱们贺少那样?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含在嘴里怕化,荣准将可是军界第三代中最优秀的指挥官,你们不要看有些人势力大就想靠过去,还是要想想以后的。”
“可是荣准将毕竟是外人吧,难道贺少以后还把北斗当嫁妆带过去?皇家的事咱们是不了解,可是你们别忘了,有句话叫做功高盖主。”
众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唯独袁冶和坐在角落里的黄勇一言不发。袁冶不说话是因为他想听听众人的意见,以后也好对症下药,更好的将人心聚拢到一处。投靠贺家并不是嘴皮子一碰就能成事的,想登上贺家这条船就必须拿出诚意,也必须要向贺卓然展示出自己的能力。
贺家现在在北斗军团的掌控力是不同往日,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贺卓然的能力,再加上贺帅和荣毅保驾护航,贺家的赢面比那位林中将要大得多。毕竟贺家是正统,首先在舆论上就占了上风,更何况贺卓然也不是草包,肯拼命,有野心,又能将基层官兵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跟着这样的领导者,何愁没有前程可言?
“小黄,我看你一直不说话,有心事?”袁冶坐到角落里,拍了拍黄勇的肩膀。
黄勇被袁冶拍得差点惊跳起来,看到袁冶疑惑的眼神,黄勇不自在地笑道:“是袁哥啊,不好意思,刚刚走神了。”
“我看你情绪不高,是不是药剂还有残留的后遗症?”袁冶关心道:“要不然叫医生再帮你检查检查?”
“不用了,不用了。”黄勇摆了摆手,道:“我的身体挺好的,就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脑子里有点乱。”
“咱们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有啥想不通的,你就和我说。”袁冶诚挚地说道,“刚刚大家的讨论你也都听见了吧?对于重回战队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听了他的话,黄勇一时间有些沉默,但是看到袁冶不等到答案不罢休的样子,他想了想,低声问道:“袁哥,你觉得咱们在荣准将那里看到的录像是真的吗?战队里那个领导真的要置咱们于死地?”
“你觉得贺少在骗咱们?”袁冶心里吃了一惊,他不知道黄勇对贺家竟然有如此强烈的戒心,清醒过来之后,他们也怀疑过这件事的真实性,但是不论如何,他们都觉得贺卓然没有必要撒谎。
演习时在天上血战是真的,贺卓然没有伤害他们,而是尽最大努力保全了他们的生命。如果只是为了博取名声,贺卓然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他们吗?荣毅给他们看的视频可不能造假,如果不是依靠长缨的超强战力,贺卓然绝不可能赢得两全的。
以现在的时机看,贺卓然并不适合暴露身份,因为军团内可不止钟准将和林医务官这么一股小势力背叛了贺家,按长远计,他应该要抓住更多的人的把柄一网打尽才是,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他选择了暴露。
无论怎么看,贺卓然的选择都违背了常理,以贺帅军团掌控人的能力,就算有人作梗,难道他就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提高孙子的声誉?非得让人扣上谋害底层军官的帽子,落个不清不白的名声?区区几名少校在上面人的眼中有如蝼蚁,如果不是贺卓然不忍心,恐怕他们早就在权力倾轧中化为了齑粉。
“像咱们这样的小军官,在军团里就像沙子一样多,贺少难道会为了几粒沙子去破坏自己的名声?”袁冶看着黄勇,温声说道。
“可是他现在也不让咱们跟战队联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内情咱们不知道啊?”黄勇蹙眉问道。
“小黄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得把贺少想得那么坏,但是只凭他救了咱们这一点,总该让你有所触动吧?更何况贺少此次回战队是要肃清反叛势力的,咱们就是他捅进敌人心脏的那把刀,在没有掌控住局势之前,提前泄露了风声恐怕不合适吧?”袁冶说话仍然不疾不徐,但是在他温和的眼神中,已经染上了淡淡的警告。
看着袁冶的眼神渐渐变得严厉,黄勇不敢说话了,他低下头,双手狠狠地在头皮上爬拉了几下,整个人显得很烦躁。发现他的表现有些异常,袁冶朝着鲁越使了个眼色,正在与人闲聊的鲁越收到袁冶的暗示,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虽然袁冶等人可以在夹层中自由活动,但是吃一堑长一智,袁冶等人活动还是处在贺卓然的掌控之中的。
“这么说,黄勇对我还是有意见的?”想到那个总是给他挑刺的黄队长,贺卓然不禁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