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本就不愿意走,闻言更是粘在椅子上不动了。
“老贺,你看你这是干什么,”陈元帅好声好气道:“向柏做错了事我自然会惩戒他,现在小然还在上面等着,别让那些不上台面的东西伤了咱们两家的情谊。”
“情谊?”贺帅接过医生递过来的检查报告,胎儿与陈向柏的基因高度一致,可以确认陈向柏就是孩子的生父无疑,他冷笑着将纸摔到了陈元帅脸上,“我孙子还在昏迷,你孙子就和人整出了孩子,咱们两家还有什么情谊可言?”
“老贺,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可是小然和向柏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在,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小然的面子上,就饶了向柏这一遭吧!”陈元帅的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面色惊慌的叶乔,低声道:“余下的事,我会处理。”
“对不住,你们谁也没有那么大面子!”贺帅冷笑道:“我自己的孙子自己疼,陈向柏这□□的三年前就跟姓叶的勾搭起来了,那时候我家卓然在哪里?我家卓然在小行星上服役!这人好着的时候都防不住狗偷腥,现在人都昏迷不醒了你们倒要指天发誓从一而终,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老贺家都是傻子?”
“老贺,话不能这么说,”被人指着鼻子骂□□的,陈元帅脸色也不好了,他按捺着性子为孙子求情道:“向柏他是一时糊涂,难道这二十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不成?”
见爷爷撇下了老脸来为自己求情,陈向柏也膝行到贺帅面前,哀求道:“贺爷爷,我爱的是小然啊,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感情……没有他我会死的!”
“那、你、就、去、死、吧。”
门外,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嗓音,因为声带还没恢复过来,来人简直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贺帅与陈向柏同时转过头去:“卓然!”
贺卓然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黑发凌乱,带着大病初愈的憔悴。他身上穿着病号服,外面围了一张薄毯,整张脸上只看到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
“小然!”陈向柏率先扑了过去,他一把抓住了贺卓然的手,扑倒在对方的膝上,仰着头叫道:“小然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说着,竟然扑簌簌落下泪来。
这一番真情流露,倒惹得几个围观者叹息不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滚。”贺卓然推开他的手,嫌恶地看着他。
“小然?”陈向柏的泪珠还挂在脸上,见贺卓然没有像以往那般对自己言听计从,一下子愣住了。
“我说,滚。”贺卓然推着轮椅倒退两步,转头对贺帅说道:“爷爷,我要退婚。”
“小然!”陈向柏和陈元帅齐声叫道:“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贺卓然环视一周,目光落在叶乔的身上,淡漠道:“这个人不是陈向柏相交多年的情人?他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陈向柏的?”
“小然,那是我一时糊涂……”陈向柏还要去拉贺卓然的手,帮贺卓然推轮椅的肖一眼疾手快地退了一步,陈向柏手臂落空,深情地看着贺卓然道:“小然,求你原谅向柏哥哥这一次吧!”
“如果我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嫁给你,你也会原谅我?”贺卓然轻轻地笑了,“有的错误可以原谅,但是你这种,恕我做不到。”
“小然,你就看在陈爷爷的面子上,给你向柏哥一个机会吧!”眼看着孙子求情不成,陈元帅豁出了老脸。
贺卓然抬头看向陈元帅,困惑道:“陈爷爷,如果我是你的孙子,遇到陈向柏这种脚踏两条船、又跟别人有了孩子却死皮赖脸说爱我的男人,你愿意我和他结婚?”
说着,不待陈元帅回答,大声对室内的众人问道:“你们也愿意?”
鬼才愿意!刚刚还有些动摇的围观者,纷纷摇起了头,刚刚会同情陈向柏,是因为他表现的太深情了,虽然对叶乔很不公平,但是人嘛,总是倾向于同情弱者。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事搁谁身上谁也受不了!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更何况,陈向柏已经和叶乔有了孩子,你们不会忘了,在炎黄法律中,堕胎是违法的吧?”
“小然,这件事可以……”陈向柏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下说出让叶乔堕胎的话,他难堪地看着贺卓然道:“你以前不这样的。”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个被人用过的二手货。”贺卓然抬起头,神色中流露出贺家大少特有的骄傲,“爷爷,退婚吧!”
“不行!我不同意!”陈向柏还没来得及反对,就听陈元帅大声道:“我绝不同意那个小三进我陈家的大门,能做我孙婿的只有小然一个人!”
陈元帅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冷冷地看着叶乔,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贺家要退婚,陈家死都不让,这事……该咋整?叶乔脸色苍白,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他要是还看不清眼前的形势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陈家不欢迎他,就算有孩子,他们也要置他于死地!
怎么办?怎么办?叶乔求救的目光看向陈向柏,陈向柏却决绝地撇开了头。这就是自己费尽心机要攀上的良人啊!叶乔抚着肚子,嘴里像吞了一把黄连,苦得说不出话来。
“向柏!准备婚礼!”陈元帅先下手为强道。
“等一等!”贺帅回过味来,撸袖子就要与陈元帅拼命!陈家在搞什么,想要强娶不成?
两个元帅都撸起了袖子,虎视眈眈地瞪着对方,贺卓然心急如焚,陈向柏却在暗中朝自家的卫队打手势,眼看着局势一触即发,门口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做什么呢?这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