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超平时不怎么回学校,这一次回来,无论如何都是要回宿舍转转的;学校有规定,女性同胞不能随便出入男生宿舍,考虑到男生宿舍在初夏这个季节一概弥漫着一种海的味道,徐超就在宿舍楼的下面给宿舍同学打电话,招呼他们下来,出门哈皮一下。
谁知道,他有六个同学在很遥远的南济市南部山区游玩,美其名曰写生,有五个同学陪女朋友在南济市西北部的泺口服装市场买衣服,只有一个同学和女朋友在河师东路逛街,于是约了一起在河师东路南口的一个小饭店喝一杯。
河师东路一直都是河东艺术学院师生们的心病。这条夹在河东师范大学和河东艺术学院中间的南北道路,按照实际抵达两所高校大门口的距离来计算的话,河东艺术学院的大门并不比河东师范大学远,恰恰相反,貌似还是河东艺术学院更近一些,偏偏这条路不叫河艺西路。
不过,看在这条街上随处可见的服装店、艺术品店、小饰品店以及各色各类的小饭店的份上,这两所高校的学生对于这条街的喜爱程度,不亚于对母校的热爱。
徐超和同学约定的地方在河师东路的南口,他和海露一出学校门口,就被眼前的拥堵情况给震撼了。
因为河师东路的北段,也就是文化东路以北的这一段封闭施工,原来的河师东路和文化东路交界的十字路口变成了丁字路口,交通受到一定的影响那是肯定的,但是徐超万万没想到这个影响会是如此巨大,遥遥向西一望,貌似双向车流都堵了将近二三百米,而在河师东路由南至北的方向,貌似也堵着几辆公共巴士,寸步难行。
一些司机可能对这样的情况见怪不怪了,坐在自己车里气定神闲的等畅通,有的司机却是有急事的,忍不住狂按喇叭,有的干脆走出自己的车子,劝前面的车子让一让,挪一挪之类的,只可惜没有哪个司机听从劝告。
海露嘀咕道:“这几年都时兴买车,买了车有什么好,就这个堵法,还不如咱步行的快。”
徐超呵呵笑道:“两个原因吧,一来路窄车多,堵一堵很正常,二来现在很多人都不懂得谦让。”
指指前方堵得死死的路口,徐超说:“你看看前边,其实就是左转车道给插进来了,偏偏又插不出去,所以就把路堵了。实际上,只要有一辆车稍稍的让一步,大家就都走了。”
海露深以为然,说:“道理很明显,谁都明白,就是谁都不做,一心只想着自己方便,哪管别人?”
他们两个人现在就是走在文化东路路北侧的非机动车道上;非机动车道夹在机动车道和人行道之间,他们两个还有其他一些在非机动车道上行走的人,不是不知道这里不能通行,只是人行横道现在已经将近完全的演变成了临时停车位,停了一辆接着一辆的车子。
这就是只顾自己方便,不管别人死活的范例了――我来停车方便就好,哪管你在哪里走?
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汽车喇叭声传入耳中,徐超和海露一直以为是背后车道上的司机等得不耐烦了,狂按喇叭,不紧不慢的向前走,谁知道喇叭声越来越急而且越来越近,背后还有人的惊呼声,两个人回头一看,就见一辆黑色的奥迪居然开上了非机动车道,直逼过来。
敢情这个司机实在等不及机动车道畅通,直接准备从非机动车道上扎过去了。
后面已经有行人被这辆奥迪吓了一跳,闪到人行道上停靠的汽车之间去了,徐超和海露哪想到是这回事,堵了人家的路,那一阵阵的喇叭声就是按给他俩听的。
“你麻痹聋了吗?听不见吗?”
车子擦着徐超和海露的身子开了过去,副驾驶位置的车窗是开着的,可以看到司机朝着自己这边没好气的骂骂咧咧。
海露很是气愤,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望着车尾,说道:“这人怎么这样?把车开到这儿来了,还有理了!”
徐超劝她说:“这号人一概都是天老爷第二他第一,暂不跟他生这个气……”
他无意中看到了堵着的车流之中有一辆车有点熟悉,仔细一看,居然是前天在西客站看到的那辆黑色的越野车。
越野车上坐着的还是那位曾经和徐超邻座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开车的还是那位长发美女;也可能是预感到道路拥堵的状况一会儿半会儿不得解决,那男子居然是开了电脑,正在浏览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