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寸赶忙又陪着笑对徐超说:“大哥你……”
旁边的门哗啦一声拉开了,海露披头散发的一手抄起菜刀,一手摸起大勺冲出门来,大声喊道:“干嘛呢?干嘛呢?凭嘛打人?超哥给你刀……”
原来她一直憋在屋里生闷气,听见外面有声音,还有巴掌声,误以为是有人欺负徐超,按捺不住冲出门来帮忙。
板寸和伤疤懵了,海露也有点懵了――眼前这局面似乎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
徐超有点好笑;他原本不知道玩音乐小伙子找来的是这两位,还有点担心闹起乱子来,惊扰到海露,没成想乱子没闹起来,倒是把海露给吸引出来了,还这副架势的,要给徐超助拳。
海露知道自己搞错状况了,有点不好意思,有点怨恨的剜了徐超一眼,回屋去了。
徐超招招手,回自己屋的床垫上坐下,说:“来都来了,还能接着走啊?人家都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咱们不用泪汪汪的,至少也喝口水啥的。”
板寸和伤疤悻悻的揪着玩音乐小伙子进了门,赶忙给徐超解释说:“大哥,这个事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也是今天早上接到这个小子的电话,以为他跟谁闹纠纷了,才过来看看,不是冲着大哥你……”
徐超指指一边的小马扎,说:“都坐下吧,麻痹你这伙站这么高,我看你们还得仰着头,脖子疼。”
他屋里就一个小马扎,最多只能是一个人坐下,其余人怎么办?
板寸会来事,呼啦一下蹲下了,说:“大哥你可别让我们坐。在你面前,哪有我们坐着的份,我还是蹲着吧,蹲着舒服。”
其余两个人不敢犹豫,也赶忙蹲下了。
原来这三个人都是静阳县的,不过板寸和玩音乐的小伙子都是静阳县城城关镇的,伤疤却是离着静阳县城将近四十里地的一个小镇上的。玩音乐的小伙子叫刘军,板寸叫丁国春,伤疤叫叶大华。板寸年龄最大,在静阳县城混的年数最长,后来刘军不老实上学,时不时的和丁国春混在一起,也就认识了前几年开始跟着丁国春的叶大华。
今天这是丁国春和叶大华接到了刘军的电话,知道他在这里受欺负了,就赶过来帮刘军出气,没成想来了之后才知道,所谓“欺负”刘军的人居然是徐超。
海露回屋把头发拢好了,扎了马尾回来,倚在门口听了一阵,鄙夷的望着刘军,说:“你丫还好意思说徐超欺负你?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弄的那个架子鼓在那里当当乱响。你不睡,我们还得睡呢。”
刘军哭丧着脸说:“白天敲鼓没灵感,我就得夜深人静的时候,敲敲鼓,找找感觉。”
叶大华拍他后脑勺上一巴掌,骂道:“找你麻痹感觉?没听见大姐说吗,你麻痹自己不睡,大哥和大姐还得睡呢!”
海露的脸刷一下红了,斥责道:“说话注意点!谁是你大姐?我才二十三呢!”
她其实在意的不是年龄,是叶大华在这里说“大哥和大姐还得睡呢”,这话太歧义了……不过貌似也只有她自己想歪了。
叶大华连忙改口,陪着笑脸说:“不是大姐,是大妹子,嘿嘿……”
徐超慢慢吐着烟,说:“碰见一回叫巧合,碰见两回那就是缘分了。你说你俩大好年纪,正事不干,就见你俩两回,两回都是打架,你俩好好的找个工作干点正事不行吗?”
丁国春和叶大华对视一眼,都在那里摇头:“不用找工作。”
徐超脸一耷拉:“那你俩平时就靠帮人打架赚钱?”
斜瞅一眼手边的中华,还有丁国春手里的zippo高仿打火机,徐超说:“看来打架这买卖不孬啊!”
丁国春把脑袋要的跟拨浪鼓一样:“大哥,别误会,俺兄弟俩自己有个公司,做正当生意的。”
噗嗤一声,徐超差点没被烟气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