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正在船上一间干净的房间内“审问”着姚砚。
彼时姚砚刚刚洗完澡,换上了一身清爽之际的干净衣袍。
按照她的话来说,那就是,等到合身浸泡在温热的水中,全身上下的将自己给搓了个干净,甚至连满头秀发都没有放过,再是拾掇拾掇起衣袍穿了起来,到那会,她才觉得自己有了个人样。
正在用干布巾给她擦着秀发的碧桃于是就问道,“公子,那你这十来日在那座岛上是个什么样,”
姚砚懒散的斜倚在椅背上,任由碧桃给她擦着头发,只舒服的半眯起了眼,慢慢的道:“野人样。”
好吧。但只是,野人也是人不是吗。
等到将她的一头浓黑亮丽的乌发给擦了个差不多,碧桃就停了手,转到了姚砚面前,微微的俯身弯腰下来,两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严肃的问道:“公子,我来问你两个问题。”
而姚砚此时正是昏昏欲睡的当会,猛然的听到碧桃这严肃之极的话,只骇的心中惊了一惊,然后立时就睁开了双眼。
内里尚且还有些朦胧迷茫的目光在触到碧桃那严肃的目光时,立即的就转为了一片清明。然后她也就坐直了身体,面上一本正经的道:“你问。”
第一个问题:“公子你这段时间是不是来月经了?”
姚砚刚刚坐直的身体立即就又有瘫软下去的架势:“嘿。我还以为你问我的是茶叶的事。还指望着我们买的茶叶关键时刻被你给拯救了。不想就是这么个破问题啊。”
但碧桃并没有被她的这句话给绕进去了,反倒是放在她肩上的双手微微的用力提住了她,防止她身子继续瘫软下去。
“公子,这不是个破问题。这是个很正经的问题。快回答我。”
姚砚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伸手懒散的拍了拍口,懒道:“碧桃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什么还来问我?”
确实。她对于自己的月经何时来是心中一点谱都没有的人,每个月轮到那几天快要来了,还得是碧桃提醒她才是。
所以碧桃的脸色一时就更严肃了。
根据她的推算,姚砚那十来日里正是来月经的时候。
那么,第二个问题:“公子,魏公子是否已经很明确的知道你其实是个女儿身的事了?”
这才是她最想问的重点啊好不好。
就这么一座小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自家公子又是个神经比大腿还粗的人,只怕是自己来了月经都会不自知。
而且她记得,她家公子那晚与她失散的时候,穿的正是一套雪白无暇的衣服啊。那只要是稍微的沾染点血迹上去,都能特别的明显啊好不好。
于是碧桃一时就目光炯炯的望着姚砚,迫不及待的等着她回答。
但其实答案她都基本已经可以确认了。
而姚砚的回答也确实如她所料想的那般,丝毫不以为意的说着:“是啊。他知道了啊。”
耶!
碧桃瞬间就在心中比了个剪刀手的姿势。
所以接下来,她就十分有必要的去找魏仲羽聊上一聊。
面上喜笑颜开,本是十分用力按在姚砚肩膀上的双手收了回来,她笑道:“公子啊,因祸得福啊。我终于可以不用为你的将来操心了。”
她觉得接下来就该是上场展现她三寸不烂之舌,以及力能扛鼎的能力的时候了。
怎么着也得把她家公子推销给魏仲羽才是。毕竟她的理由杠杠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座小岛十来日,这要是说了出去,怎么着也得你魏仲羽负责才是。
并且她都打算好了,若是口头上说不过魏仲羽,那她就举起拳头来强的。
势必要把姚砚塞给魏仲羽这个绩优股才是啊。
不过她也觉得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根据她前些日子的观察来看,魏仲羽他其实应该对自家公子是特别的有好感的。只不过姚砚的神经不是一般的粗,所以这才没有发觉而已。
但姚砚却是斜斜的瞥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说道:“操心个蛋!说的好像你为我的将来操心,我就能多飞黄腾达一般。”
碧桃此时心中高兴,所以也就没有如往常那般与她顶嘴,只是乐滋滋的就转身跑到了门边,然后就兴冲冲的拉开了门。
趁热打铁,她得现下就去找魏仲羽才是。
不想才刚一拉开门,她面上的笑容一时就更深了。
“魏公子?”
听到碧桃的唤声,原就低头站在门口踟蹰着要不要敲门的魏仲羽瞬间抬起了头来。
“碧桃姑娘。”
碧桃面上的笑容一时真是明晃的都可以闪亮人的双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