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橙突然心口一窒,揉揉夏冰的头“苦了你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夏子橙带着夏慊回到了夏府。夏冰躺在庭院的藤椅上,偶有微风吹过。是微凉的春风。看着蓝蓝的天,她有意无意的道“春天来了,很有趣,不是吗?”
“狗皇帝用冰儿来威胁你为他做事?”在回府的马车上,夏慊坐在夏至的手掌上。
夏子橙摇摇头“他怕我携兵私逃。”
夏慊瞪着眼睛看了夏子橙几眼,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回到了府里后,夏奎已经搬得差不多了。倒是何诗吟还在府上,似乎在等着他。
“仙人,不,夏将军。”何微微蹲下身子,请安。
“何小姐可是在这等我,有何事?”夏子橙坐在离她最远的地方。
“传闻夏将军是夏至的胞弟,梅花宴那日,现身的夏至又身在何处?”何诗吟开门见山。
“我兄长夏至早在年前便已身亡,而梅花宴那人不过是仗着长相相似来诓骗陛下,所以我才不得已利用你进入宫廷,告知陛下真相。”夏子橙道
“原来如此……那,那假冒之人,如何了?”何诗吟略显失望
“陛下仁厚,将其流放,永世不得回京。”夏子橙见何诗吟阴郁的表情,又道“逝者已矣,逝者如斯,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我自然知晓。来这皇城,本也是想着打探他的消息,既然如此,想来我也该回去了。来来回回也见识过了几次宫里的生活,总觉得有些厌倦。不像二小姐,这般聪颖之人,总能将人拿捏的恰到好处。”何诗吟似乎意有所指。
“身在宫中,不得已而为之罢了。”夏子橙皱眉,表示不满。
何诗吟却并不在意,“身处后宫,再艰难也该有可信之人,也该保有些许真意。谎言多了,谁还能分辨,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何诗吟又道“堂姐夫夏奎,虽为庶子,偶尔贪心急功近利,却也真心待夏家之人……却几次因妄信,险些送命。多亏了,陛下对夏府有情,才得以苟活至今。”
“你这是什么意思?”夏子橙脑袋一阵发热,脸上也有点,颇为恼羞成怒的样子。
“该言的都已告知夏将军。其余的我不再多说,至此一别,自当是后会无期罢。”何诗吟站了起来,行礼告退。
外边,天已经黑了。那抹秀丽的身姿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那一年,夏至与她初见,虽和妹妹一个年纪却已经落落大方,温文有礼。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总是含情脉脉。夏至知道她对他有情,但他却属意他人。于是便让父亲退婚了,之后再很少她的消息,若非再次相见,恐怕他早已想不起了。
没想到,她竟默默的等了这么些年,错过了这女子一生中最好的年华,却始终无恨无怨。当真是脱俗的女子。
“啊!”下巴一阵刺疼,夏子橙下意识的甩了一下头,就把趴在他下巴上的夏慊给甩了出去,尖叫刺耳,夏子橙立刻扑倒在地上,夏慊正好落在了他的背上。但还是震得夏慊头晕眼花。
“你没事吧?”夏子橙歪头看向后背,十分担忧。
夏慊歇了一会,又默默的顺着他的衣服,爬回夏子橙的手掌,不满道“你说你怎么这么招人呢?”
夏子橙笑“要是不招人,我怎么能招到你呢?”
夏慊哼的一声,被放在了餐桌上。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那个何什么的,是在叫你小心冰儿。”夏慊道。
夏子橙无奈的点点头“虽然我也不懂冰儿,在想些什么,但我毕竟是她的兄长,怎么也不会害我吧。”
夏慊用他的小手,托着下巴,想了一会,抬头道“没事,我会保护你的。”
夏子橙噗嗤一声笑了,戳戳他的小脑袋,含笑道“我相信你。”
到了晚膳时间,夏慊的盘子里,只装着大概五六粒米饭……鱼肉,牛肉,汤各一丢丢,可还是吃的夏慊快撑死了......这真是吃货的终极目标。
到了晚间睡觉的时候,夏慊喝了一指甲盖的中药后,说什么也不要自己睡,于是便趴在夏子橙的锁骨处,以内袍为被。夏子橙的体温像是天然的电热毯,这一觉睡的真是安心极了。
第二天,夏子橙总觉得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来,等一张开眼睛,就见一个小小的毛绒绒的头在自己的下巴处,一个婴儿大小的人趴在自己的身上,吓得他立刻坐了起来,夏慊便从他身上滚了下去,被摔醒了。
“夏子橙,你干嘛,谋杀亲夫啊!?”夏慊暴躁的揉揉头发,夏子橙星星眼闪啊闪,凑近他“阿慊,你长大了一点点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