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起奏,无事退朝!”朝堂之上,公公挽着拂尘,尖尖的嗓音响彻朝堂。
“陛下,臣有事启奏。”左丞相韩书站了出来,跪在朝堂中央,背挺得很直,一副老当益壮的模样。
“韩爱卿,你有何事?”离衍正襟危坐。
“陛下,礼部侍郎孙文,仗着皇亲国戚之势,强抢民女,逼得其父撞石头而亡。且还滥杀前来告状之人。孙侍郎在皇城横行霸道,稍有不如意者,便指使下人一顿暴揍,导致人闻孙丧胆。此事更是闹得人尽皆知,百姓们皆心有戚戚,心生不满。若不处置他,只怕百姓们怒意难平!”
“孙文,你好大的狗胆!”韩书语毕,离衍立刻怒道,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十足的危险。
孙文哆哆嗦嗦的从人群中爬了出来,跪在韩书身后,道“陛,陛下,臣,臣冤枉啊!”
“冤枉!孙侍郎,那fù_nǚ的尸首还在我府中,你是否要亲自去瞧一瞧,问问他们,本相是否冤枉你了?”韩书歪头,脸上透着鄙夷。
“陛,陛下,饶,饶命啊!”孙文也是胆小之人,况且他认定有皇后在,皇上铁定不会真的杀了他。因此索性也就认了。
“这么说,你是认了?”离衍的声音很平静,仔细一瞧,似乎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陛下,臣知错,求陛下宽恕臣一回吧!”孙文伏埔在地,一副痛该前非的样子“臣只是想抬她进门,未料到她性子竟如此之烈,会寻死啊。”
“陛下人死不能复生,何况此事已经牵扯到了皇城百姓。”韩书又道。
“嗯,”离衍轻轻点头,问一旁的公公道“以离国律法,孙侍郎该当何罪?”
“禀陛下,离国律法有言,强抢民女者,隔去官职,打一百大板流放边疆5载,滥杀无辜者,按罪当诛。而孙侍郎知法犯法,因罪加一等。”
“这样啊……”离衍拉了拉袖子,淡淡的说了一句。孙文则吓得快晕了过去,冷汗直流,竟说不出话来。
“陛下,臣认为孙侍郎尚且年幼,犯些错误也并非不能原谅。依老臣之见,应小惩大诫。”立刻有一老臣站了出来帮孙文说话。
“陛下,臣认为,孙文乃皇后胞弟,孙国公幼子。孙老身为本朝的开国大将军,且为国戍守边疆,若贸然处死孙侍郎,则只怕令孙国公心寒啊,望陛下三思。”
“臣附议,望陛下三思。”一排人齐刷刷的趴下,见状,另一堆人也陆陆续续趴下。
离衍自然看在眼里,吏部尚书,兵部侍郎,还有众多不小的官员,竟然都沦为了孙派。他知道孙家势力强大,但没想到已经渗透至此。若还不及时处置,恐怕,这江山也不知要姓什么了。
离衍眯了眯眼睛,韩书又高呼道“陛下万万不可就此心软,若因孙侍郎是皇后胞弟,皇亲国戚便可知法犯法,那要大离律法还有何用,天下百姓也将为之心寒啊!”
“左丞相所言甚是。孙文身为皇亲国戚,却知法犯法,如此败坏我皇家的名声,真是死不足惜!”离衍的声调突然拔高,吓得孙文差点晕了过去。但,离衍停了一会,又道“但,孙国公却是劳苦功高,看在孙国公的面子上,可以绕孙文一命。”
众人听到此,都纷纷的松了口气,包括孙文。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隔去孙文礼部侍郎之值,贬为庶民。着,陈思为礼部侍郎。”
“谢,谢陛下不杀之恩。”孙文拜谢。
“臣,陈思谢陛下提拔。臣自当鞠躬尽瘁,为陛下分忧解难。”陈思一脸惊喜的出来领旨谢恩。他本在这朝廷,只是人人看不起的小官职,没想到突然晋升。也不知是福是祸。但,他才不是那等贪生怕死的人,机会来了,自当好好的把握。
“朕还有一件大喜之事要告知众位爱卿。”离衍敲了敲龙椅,“前朝老臣夏老将军,和夏至夏将军不幸被乱党所杀。所幸,前几日,朕寻到了夏老将军流落在外的嫡次子。且熟读兵书,破有夏老风范。来人,宣夏子橙上殿。”
“宣夏子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之间用眼神暗示着什么,但最终,视线全部都移向了宫门口,没过一会,以为身着蓝衣的公子,便踏着稳健的步伐,神情严肃的走了进来。这气势和夏至倒有几分相像,但这面相,实在看不出是夏老将军之子。只是皇上这么说了,谁也不敢反驳。
“臣,夏子橙参见陛下。”
“爱卿请起。”离衍用手虚浮了一下,夏至便挺拔的站在中央,接受万千目光的打量也依旧面不改色。
“朕念着,夏老将军劳苦功高,夏至将军更是年纪轻轻便遭遇不测。找回夏氏遗孤,甚是不易。”离衍顿了顿,道“封夏子橙为镇南将军,本有孙文掌管的原夏家兵马,即日起全数交回夏子橙手中。夏氏老宅赐予夏将军,赐吏部侍郎夏奎新府邸,即日搬出。”
“谢陛下!”
“臣遵旨!”夏奎和夏子橙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