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顶级的紫玉首饰,就连上面的一颗米粒大小的玉珠子都要价值千金了,更不要说是整套的首饰了。长簪,玉簪各二,精致的额饰在洛言漪的额前摇晃,一串珠串缠绕在惊鸿髻上,那样耀眼。
卢筠哲就在一侧眼睁睁地看着,她记得,年前,她就听说了凌王府内有底下人进贡了一块极品的紫色暖玉。后来凌王亲手画了图纸,又派专人将它雕刻出来。她以为她可以有幸得到。可是她几番试探,凌王都没有赐给她的意思。她以为凌王是留在库里以备后用的。可不想,竟然是赐给了她!
“玉沁你今儿个可来迟了!”叶澜的声音很中肯,只是说了来迟了,里面没有玩笑,也没有责备。只是单纯地说了这句话。
“玉沁……”洛言漪看着叶澜朝着自己说话了,刚刚要解释,却不想叶澜竟然猛的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声,那样让人惊心,洛言漪站在下面也没有出声,有些尴尬。
“王妃若是身体不适,要不要回去歇一会?”这一次是富察侧妃开的口,她这一开口,卢筠哲的眼里就多了一抹精光了。
若是叶澜回去了,那么,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处置那个恃宠而骄的三小姐了!
“是啊,王妃若是不舒服就回去歇一会吧,这里有我们几个呢,王妃不必担心。”卢筠哲装模作样地关心着叶澜的身体,劝着她多休息。可心里的那种快意却是想疯狂地长了草一般。
“咳咳……”
叶澜身边的侍女,一直帮着端水,帮着叶澜顺气,好不容易,叶澜才缓过来。
看着下面有真心有假意的关心着她,惦记着她的众人,虚弱地道,“也好,这里就交给卢侧妃了,本妃就先回去了。”
“是,臣妾谨记。”
“恭送王妃!”
和洛言漪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叶澜在众人的呼声中,离开了正厅。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下面的就交给洛言漪了。
卢筠哲终于如愿以偿地接管了过来,看着已经让她闹心了好几天的洛言漪,再看着她,卢筠哲看着在看一只被宰的羔羊。
“三小姐,你可知罪!?”卢筠哲深吸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朝着洛言漪发难了!
“知罪什么?王妃虽然已经走了,但是卢侧妃也不能在这里信口开河吧?凡事可都是要讲证据的,就像是上一次卢侧妃诬陷小墨那样,您可不是次次都会有那样好的运气的。所以,说话要小心,当心闪了舌头!”
洛言漪冷哼一声,丝毫不在意卢筠哲想要把什么罪名扣在自己的头上。
“三小姐可真的是长了一张锋利的嘴啊,这句句话都是带着刺儿的,可真的是不肯吃亏的人呢!”卢筠哲看着洛言漪仍然是不知死活的样子。突然不想生气了,她觉得洛言漪这样很好,她越是这样,她死的就越快!
“吃亏?我为什么要吃亏?卢侧妃是在和我打哑谜吗?还是想着,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扣一个罪名到我的头上?!”洛言漪向来都是不可能在势上输人的。
卢筠哲也是没有想到洛言漪能这么……嗯……势气逼人!
“本妃如何能扣给三小姐一个罪名?三小姐如此威武地站在这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在审问本妃呢!”
“也对,如今的三小姐不一样了,可是多方受宠,王妃都不敢多言,咱们就更不能多说了。”
卢筠哲其实很是看不惯洛言漪如此张扬自信,她这样的不可一世,其实是很让她闹心的。因为,她敢如此就是因为她是有所依仗的,而且这个依仗还不止一个。
“卢侧妃可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今天怎么就突然地妄自菲薄起来了呢?虽然卢侧妃自己说着是不敢,其实,实际上,应该是什么都敢的吧。就像……上一次那样!”
洛言漪偏偏就是那么一副我根本就不想理会你的样子,好像真的以为卢筠哲不能把她怎么样一般。她就是在试卢筠哲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三小姐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放肆了吧!就算是上一次本妃做得过了些,可是三小姐的所作所为只怕是更加让人心惊了。本妃可是无法和你相提并论的!所以,三小姐说话最好放的尊重些。”
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到之前的那件事,卢筠哲也是满心的不爽的。虽然面子上看过去是凌王在向着她,而实际上,因为那次的事情后,她明显地感到了凌王对她有了些意见,至少是有了些不虞的。而她自己也是提心吊胆了好久的。毕竟,她身为一个女人,夫君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而她做的一切无外乎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防患于未然。可是,若是在未防好之前,先把自己搭了进去,那就不好了。
“好,您是侧妃嘛,尊敬您也是应当的,只是不知道,您刚刚说得知罪是让我知什么罪呢?”
“卢侧妃最好说得清楚一点,不然很难不被人怀疑,你是不是在公报私仇呢!毕竟,我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可是抵挡不住恩宠不衰的卢侧妃娘娘呢!”
若说信口开河,指鹿为马的本事,洛言漪也算是一把好手了,毕竟,她也不是傻子,只是她从来都不屑于用,如今却是不用也得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