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衣,你这是怎么了?主子呢?”
玫衣没有想到她会遇上疏影,再看到疏影的时候,她只觉得终于有个人可以商量了,“疏影,你去劝劝主子吧,主子她听了雅园传过来的命令,就一直跪在正殿里,我去找王爷,可是雅园已经锁了,王爷下了令不让任何进去。疏影,怎么办,主子的身体会受不了的?”
玫衣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洛言漪这个样子,她着实是没有想到的,她记忆里的宫主是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干的,没有人可以对主子不敬,她是暗衣,她只学会了忠于洛言漪一个人,所以即使那个人是凌王,主子的哥哥,玫衣也没有过半分的超过主子的忠心地对待过。可是如今,玫衣是真的慌乱了。
“你是说,主子她一个人跪在正殿?”似是没有想到,就是疏影也让玫衣的话吓了一跳。她信洛言漪可以把凌王折腾个底朝天,可是却不相信主子会因为卢筠哲丫鬟传了的命令就跪在了正殿。
“是。”玫衣硬着头皮点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去看看,你先回去休息吧。”疏影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抬脚就赶去了正殿。
可是进了正殿,看着那华丽的衣衫衬托出来的背影,疏影感觉自己的喉咙就像是卡了一根刺一样,说不出来半句的安慰之词。
主子这是在示弱?还是在赌气呢?
疏影看着这背影突然眼泪掉了下来,她已经知道了今天在刑房书房里发生的一切了,相对于心疼四小姐的懂事,疏影更心疼洛言漪。
什么都藏在心里,什么都想要自己扛下。
以前极力地保持着自己的善意,不愿意伤害任何人,也以为可以保护任何人,可是却不知道她的善良最后却成了别人手中的利器。
而今天呢?疏影自己都知道,这是她跟着洛言漪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洛言漪会这样。今日她才像一个主人,一个当得起她身份的样子。可是连疏影自己都觉得很难受,为什么看到洛言漪这样她也好难受。
“疏影,你不必为我难过的,我什么都懂,也什么都知道。”只是我的心里很难受而已。
洛言漪没有回头也知道来的人是谁。
“主子,您这是何苦呢?您知道您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的!”疏影怎么听不出来洛言漪话里的意思。什么都懂,是,什么都懂是很好,可是什么都懂,却是最受伤的。
“身上痛了,心里就不觉得痛了。”
如果可以,洛言漪真的好想就这样让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自己就这样倒下去,而且这样倒下了也就牵制住了卢家,即使卢家有再大的功劳也不可能做大了。
洛言漪这样想着,突然觉得自己也挺有用的。
而疏影不知道洛言漪此刻心里所想的,而等到她知道的那一刻,她真的恨不得杀了自己,看着洛言漪承受的,真的比死还要难。
“主子,您别这样,就算是您不为王爷想,也要为着世子想想,您要是出现什么问题,世子真的会把凌王府闹翻天的。”即使不看好自己主子和墨靖萧,可是这个时候,疏影也找不到其他的理由让洛言漪停止自虐了。
因为疏影知道,其实洛言漪看起来嘴上硬,其实心里早就已经很在乎世子了,只不过,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罢了。
“疏影,你不要再说了。”一提起墨靖萧,洛言漪的心里更加难受,她只期盼着墨靖萧不知道这一切。
“疏影,我真的不想再听了。”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我好怕,好怕就会这样地依赖上他,而最后却还是不得不把他再次推开。与其那样,还不如从来就不存在过。
洛言漪背对着疏影,硬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身体却是无法控制地抖动抽泣。疏影看着这个背影,也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只会让主子更加难受。只好退了出去。
而那一夜,洛言漪就一个人如此跪在了长久无人的正殿。
直至第二日上午,柳侍妾诞下一子,交由卢筠哲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