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她可不容易啊。
“喂,你在想写什么呀?刚刚,明明你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却要我自己来。”像是赌气一般,洛言漪嗔怪了墨靖萧一句。
“好了,我不是还没来得及吗,你就率先出手了,看着你兴致那么高,我可不想打扰你。再说了那人可是女子,我也总不好和一个女子相斗吧。”
墨靖萧一脸的讨好,自己刚刚的确是要出手的,可是看着她的兴致极高,就选择了旁观。而要说其他的,墨靖萧还不敢去说什么,可是诗词歌赋,他这个京厩第一公子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至少至今还没有人敢在他额面前挑衅文墨。
所有也让洛言漪拿到了把柄说他没有尽力。
“两位主子,您的灯。”
就在洛言漪和墨靖萧嬉闹的时间,刚刚派出去的暗卫就已经把那盏灯赢了回来。
“辛苦你了。”洛言漪接过灯,含笑说了这么一句。暗卫是墨靖萧的暗卫,她还是很客气的。
只不过,她的客气倒是把暗卫吓了一跳。“主子,这是您赢来的,属下不过是递了个话,跑了趟腿。”暗卫把姿态放到很低,他可知道自家那位主子对翁主的心意。而且他说的也是实话,诗是翁主写的,事情是世子吩咐的,他也不过是按照吩咐办事。
“好了。”墨靖萧知道暗卫紧张了,便也不想为难他,便挥手让他下去了。他知道洛言漪也不是故意的,她一直把自己人和外人分的很清,虽然他不喜欢,可是却也要习惯她的习惯。
“对了,刚刚那个女子是谁,去查查。”洛言漪仔细地看着手里的灯,无比欢喜,她可是惦记着好久了,只是没想到今日如此巧合地碰上了。
这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盏玉灯,它其中的奥秘也是自己惦记了许久了的。而可是那个刚刚的女子,洛言漪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看上去也是如此贵重的身份的人,却为了这么一盏灯去斗文,而目的也应该没有单单是为了把玩这么一盏昂贵的灯那么简单了。
“这灯……”墨靖萧看着她的样子,也知道这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了,沉思一想,便又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人,务必把人查出来。
拿着灯了,洛言漪也不想去放什么河灯了,想要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可是闲走着,突然听到了‘砰’的一声炸开的声音。
烟花似雪,飘零散落,一地的,红尘残果。
“火树银花触目红,揭天鼓吹闹春风。新欢入手愁忙里,旧事惊心忆梦中。但愿暂成人缱绻,不妨常任月朦胧。赏灯那得工夫醉,未必明年此会同。”
这诗正是她刚刚在纸上写下交给暗卫赢下那灯的诗句。朦胧且缱绻,载带着些许的失意,刚刚不怎么觉得,而现在听着从洛言漪的口中念出,却有了另一种悲凉。
而墨靖萧刚刚想要出声安慰,却又听到了她问。
“靖萧,你说人是不是也像烟火啊?”
刚刚洛言漪还拿着手里的玉灯在把玩着,却在一瞬过后,望着天上渐渐开始绽放的烟花,由诗句连同声音也开始变得有些沉重。
“为什么会这么说?”墨靖萧递给了疏桦一个眼色,疏桦忙接过了灯,递上了一件披风。
“因为真的很像啊……”洛言漪任由墨靖萧帮自己披上衣服,然后就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望着天空。
“同样是追求那份温暖和光亮,想要努力绽放自己所有的美好,哪怕代价是烟消云散,也在所不惜。”只是,在温暖以后的冰冷,能够真的承受得起的,又有几人呢?
看着烟花便想到了她自己,洛言漪也是如此吧。
也许在别人眼中自己灿烂炫目的人生,已经在即将开启的路上,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她藏在心底的寒冷。
包括哥哥,他可以理解自己,却不能感同身受,因为他和自己看到的和想要的从来都不一样。而墨靖萧也是如此,即使他对自己很好,可是她却担心有一天自己会发现他在意的他只是心中的她,而那时的自己却会伤了他。
“漪儿,不要如此伤感,如果是为了你自己,如果是为了烟花,那么你只需要记得,那份坚持是它自己的选择。”
“而你我的坚持,也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不后悔,好吗?”
不后悔好吗?
曾几何时,她也对自己说过,她洛言漪此生对自己做过的任何选择都不会后悔。那么如此,便够了吧。
洛言漪点点头,继续看着烟花,欣赏着这热闹的灯会。可是墨靖萧却继续沉浸在他的那句话里。
墨靖萧打断了她的遐想,不愿意她沉醉在此情此境中。而他也很明白她有她的坚持,而自己呢,其实也是有的。
墨靖萧跟着她的身后,看着她认真地看着花灯,看着烟火,看着热闹的人群。只有笑意,只有满足。
漪儿,即使你已经变了,即使你已经长大了。可是我仍然不后悔,我选择了你。
所以,烟花美好过便足够了,纵使再冰冷,他也可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