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欲说话,外面便有暗卫悄悄进来,在慕容纯耳边道:“陆子诺求见。”
慕容纯点点头,薛盈珍连忙出去迎接,其实,陆子诺是听了消息赶来的。
着着宫装的陆子诺微微拧着眉进了门,听着慕容纯大概说了几句原委,便先让薛盈珍屏退其他宫婢,只留下佩心一人,待到其他人离开,便向着佩心道:“你所说之事,只不过是你的揣度,可有什么证据吗?”
佩心摇摇头:“奴婢没有什么证据,可是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陆子诺微微叹口气:“我就是相信你,没有证据,也没有任何办法,德妃娘娘除了病症,这段日子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佩心细细回想一番,便道:“主子因半月前便有些头痛,就经常用篦子梳梳头,能松缓精神,不过医令也来看过,说此法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陆子诺一皱眉,来回踱着步子:“这听上去的确没有什么问题,你且寻来那篦子给我瞧一瞧。”
佩心翻找了一阵,将篦子寻出来呈上:“您瞧,这便是那篦子,还是贵妃娘娘送来的,说是牛骨的,要比主子平日里用的竹木要好。”
陆子诺听着贵妃娘娘,便一侧头,看一眼慕容纯,慕容纯也面色一沉,陆子诺心中有数,便捏起那篦子瞧,她对着光瞧了半晌,却觉有一股子若有若无的清香,便问道:“你们家娘娘,平日里可用什么头油吗?”
“娘娘是不用头油的,娘娘说,那玩意太香,她不喜欢,您瞧我们殿里,平日里连熏香也没有的。”
慕容纯在一边点点头,陆子诺却一皱眉,拱手道:“陛下,我们去珠镜殿。请瞿医女看看这个。”
因着瞿仙昏迷,这些时日,瞿仙从未离开珠镜殿,而为掩人耳目,陆子诺不得已扮了秋妃,坐镇珠镜殿,可要说两人都离开,却是不敢大意的。
慕容纯颔首,领了佩心便走,没一会儿,就到了珠镜殿,瞿倩连忙出来,陆子诺将手中的篦子递与她。
瞿倩接过,细细查过,便看向陆子诺,轻轻点了点头。
陆子诺面色刷得一下惨白,再看向慕容纯时,声音也有些发抖:“这是一种毒,来自听风楼,中毒者无任何反应,只有若有若无的清香。”
瞿倩点点头,续道:“这下毒之人很是仔细,这制篦子的牛骨与梳齿,都是由毒液浸泡后的,若日日用篦子梳头,活血疏通,半月内便会病逝,哪怕这篦子不用,只是单纯地放在宫里,至多也就三个月。
这毒我曾与子诺说过,这是一种很霸道的毒,因为这种毒完全不需要喂到人嘴里,哪怕在身边,也会杀人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