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零章、白鹤子,意马擒来莫容纵(上)
陆子诺看着看着,眼睛酸涩起来,却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毕竟,这是鹤岩的习俗,只是咸安的苦涩,无人能解。
咸安的信中还说,如今无人继位,建议由宰相骨咄禄继任,此人忠诚守信,可以用之。另外,希望与大晟推行“等价绢马贸易”。
陆子诺正为咸安难过着,南硕却忽然问起:“昨日到今晨,可有什么人来过?”
使者一愣,说道:“并无外人。”
此话答得巧妙,南硕便点了点头,与陆子诺一起告辞出来。
“你想救咸安回来?”南硕忽然问。
“不,她说她在那里挺好的。”陆子诺撇嘴,咸安信中所描述的经历怎么会好,可陆子诺就是从她说起骨咄禄开始,便隐约感到她对生活依旧是有期许的,那份期许便是支撑她活下去的最好理由。而如果回到大晟,等待咸安的不过是青灯古佛罢了。
南硕点头:“咸安与你见过不过几面,倒是唯独给你写封信,你这身份,能不让人起疑吗?”
怎么又说回这个?陆子诺凝眉看向南硕,南硕举起手,做无辜状:“还是那句忠告——趁事情没有太糟糕,今早抽身为妙,免得你那广陵郡王殿下难做,你的阿謜的秘密无处可藏。我先走了!别瞪我,这是事实。”
说完这些,南硕上马便走了,陆子诺长叹一声,牵着马慢慢往回走着,甚至有些希望,这条进城的路能再长些,再长些。
与她一样煎熬的,还有刘宅内的几个人。
“方才王忠言和我说,说是因着今早思娴曝出的內侍府之事,停了內侍郭中政等19人的俸禄不说,还轰出宫去23人。可毕竟宫中各有牵连,有些怨言是难免的。且王忠言觉得宦官势力并非是宫人的收录裁撤,最令人忌惮的却是宫闱禁军的指挥权。”李伾说道。
李叔文眉头紧锁:“宦官之势确要削减,可陆少监的事更为棘手,咱们少了与皇上沟通的人,这对新政极为不利。而且,是近几日的朝堂,却都在为立太子,立谁为太子的事牵扯着,反而对新政的推行没有那么上心了。而且,那个窦烈实在可恶,不惩处了他,实难消心头之堵。”
柳振阳却是斟酌片刻,方说:“我觉得当务之急反而是确立太子之位,老师也说,众臣们因为立太子之事,左右摇摆,从而忽略了新政。而且,立谁为太子,对新政亦是极为重要,广陵郡王虽没有明面表态支持,却也暗中给了不少方便。舒王则不同,他是明确表态反对新政的,不仅反对,还大有笼络被贬黜的宗室,以及护着那些贪官的意思。所以,我认为老师现在亦应表个态。”
李叔文却没接话,自从上次听了柳振阳的建议,抢了窦烈的凶礼主持一职,引来窦烈的强烈不满,他就对柳振阳有些微词。虽然柳振阳当时的建议也是不错的,是他自己行事不周,且事后没有及时与窦烈沟通,但此时风头正劲的他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的错,反而认定是柳振阳还不够成熟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