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程实之后,陆子诺便重新梳理了一番,只待晚间与慕容纯一叙。
然而,午后,便又出了事。
原来,剑南西川节度使崔皋,派副节度使刘辟来了盛京。
剑南西川节度使崔皋,镇蜀期间,不仅让南邵归服大晟,又摧毁西番从西南方向对大晟的入侵,功勋无比,连年升迁,官至检校太尉,又受封南康郡王。
此次派副手刘辟来京,一是来吊唁慕容适,二是想完全领有剑南三川,即剑南西川、东川及山南西道合称的三川,以扩大割据的地盘。
剑南西川副节度使刘辟先是到两仪殿哭灵,然后便去了翰林院,找到李叔文,蛮横无理地提出:“南康郡王坐镇川蜀,居功至伟。先帝大丧,当今身体欠佳,西番便又虎视眈眈,屯兵边境,就连鹤岩亦是蠢蠢欲动,郡王殿下觉得,如今,陛下意欲改革,如果郡王能统领三川,便能令皇上不必为川蜀分忧。我等还希望得到李翰林的支持,至于好处,只要翰林开得出,我们就办得到。”
李叔文看着张狂的刘辟,冷笑一声:“南康郡王还真是为陛下着想,愿为陛下分忧啊?”
“那是,郡王殿下一心为民,对皇上亦是忠心无二。”
“那如我不肯为郡王谋这个事呢?”
“李翰林!”刘辟冷笑:“您搞这些个新政,想的是流芳百世吧?我们郡王助你一臂之力,难道您会拒绝?其实拒绝我们郡王也无所谓,急着帮我们的官员,不在少数,就是,你那新政还推不推行的下去就两说了。”
“好个忠心无二的混账东西,趁皇上初登大宝,便来索要底盘,还来威逼利诱朝廷命官,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威逼利诱了谁?来人,将刘辟押入大牢,待我禀明皇上,非定个死罪不可。”
刘辟显然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破口大骂:“你别给脸不要,到时有你后悔的。”
“滚!还不赶紧押下去!”李叔文大声呵道,翰林院中的右羽林军便冲进来四人,将刘辟架了出去。
被架出之时,正赶上慕容纯进来,便出声询问:“这是何故?”
刘辟便挣脱了牵制,抱揖见礼道:“见过广陵郡王!”
李叔文犹自气着:“他竟威胁我,如不与崔皋苟同,便不支持新政。”
慕容纯顿了一下方说:“李翰林殚精竭虑,忧国忧民,自是不该被威胁的。但南康郡王对我大晟居功至伟,定不是落井下石之人。许是刘辟行军打仗,粗鲁惯了,未能将郡王的意思带到,又在言语上冒犯了翰林,我在这里先替他们给李翰林陪个不是。”
“不敢当。”“郡王殿下!”李叔文和刘辟同时出声。
慕容纯微微一笑,对李叔文说道:“翰林今时今日,风光无二,但处罚将领,还是逾越了。”
李叔文面上一紧,便不再说话。
“刘将军远处而来,又在先帝灵前痛哭过,定是乏得紧了,我为将军接风洗尘。”慕容纯又对刘辟说道。
“好!”刘辟说完,对着李叔文冷哼一声,便走了出去。
慕容纯便也转身,却听李叔文说道:“殿下是真的不想早日确立太子之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