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王焕和李立领了命,迅速去办差了。
莫洵赞许地点头说道:“子诺安排得当,我也去部署一下了。”
两人匆匆告别,陆子诺便去了陈启亮的屋舍:“陈阁老,淮安可有过雪灾的记录?”
陈启亮指着书架说:“县志上有过记载,应是百余年前有过一次。”
“那今日这雪,我们就得防范了。”
“不错,看这云层极为厚实,怕是要下个一天一夜了。”陈启亮起身来到窗边,略为忧心:“现在如此缺人手,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陆子诺便将方才的安排说与陈启亮,陈启亮连连点头:“甚好,如此安排,甚好。”
这场大雪竟是下了三天三夜,让原本欣喜的人们也犯了愁容,只有孩子们玩得兴起。
好在县衙做了提早安排,先是给年长的独居老人送去了粥米和木炭,又将物资药品送到各村镇,由村长,镇长管理,县衙只是派人巡查,每件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淮安百姓们体会到了陆县令的好,称道声不绝于耳。
而陆子诺亦是亲自巡查了几回,发现,真正经得起百姓监督的竟然是那些村民们推举的村长、镇长。
雪后初晴,淮安一片银装素裹,有种别样的美。夕阳中,走在回家的路上,脚踩着厚厚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竟让陆子诺恍惚回到了贝州,务必怀念起那些漫天飞雪的日子。
正走着,便听到女子的一声轻唤,回头,便见思雨快走了几步跟上来,说道:“胡家老爷子那里,我去过了,胡老爷子是脉胀,确实无法根治,治疗起来,亦需补气、养血、滋阴、平肝、化痰、活血等方法进行治疗,且需要长期服用药物,看来那个应泰医馆并未误诊。”
“可是,我那日偶感风寒,却给我开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药,而刘同的儿子亦是被诊断为急需药物续命之人,可其子并未用药,竟也还活着。”
“还有这样的事?可否让我看下您上次的药方?我亦会去刘宅看看刘家郎君的。”
“嗯,上次的药方被我一怒扔了,但是药没熬制,还扔在厨房,你随我来,一看便知。”陆子诺领着思雨回了家。
进了院子,便见宋轶正烤着鱼,香气扑鼻。而宋轶看到陆子诺身后的思雨,更是眉开眼笑,摆手打着招呼。
可是思雨却一下沉了脸:“你有伤在身,怎么能吃烤鱼?”
宋轶则是傻呵呵地笑着:“我这是帮少庄主烤的,少庄主说陆……县令最爱吃烤制的东西。”
思雨便白了宋轶一眼:“那还差不多,你烤着吧。”
“思雨姑娘来得巧,就留下来品尝品尝宋轶的手艺吧。”陆子诺见到二人对话的模样,便知道宋轶对这个思雨姑娘定是欢喜的,于是撮合着。
“陆县令开口相留,我自然不能拒绝了。”思雨嘟着嘴,点头应了,宋轶对着陆子诺笑得心花怒放。
陆子诺忍不住笑着,走入厨房,将上次拿回扔在角落的药包拿了出来。
思雨打开一一验看,竟是倒抽一口凉气:“这甘草与芫花是大反,怎么能配在一起,且甘草的剂量又是较大,好在陆县令没有服用,否则,轻则腹泻,重则中毒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