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李琦翻看了所有后,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的家中只有这些了!我也觉得刘同所知绝不止这些,而且,通过我昨日与其家人的对话,我认为刘同之所以收受贿赂,同流合污,是因为他受了胁迫。”
“他怎么会受胁迫?谁敢胁迫一个正八品的官员?”
“刘同的长子长期卧病,因昂贵的医药费,不得不同流合污。我亦问到了医馆的名字,正准备去调查一下。”
“哪间医馆?”
“应泰医馆!”
“胡闹!”李琦突然一拍桌子:“谁人不知,这淮安县最好的荆神医便在应泰医馆?你有什么证据说他们与歹人联合胁迫刘同?”
“没有证据才要去查啊,而且,我也没说他们与歹人勾结啊?只是去了解一下情况而已,难道我这样做有错?”陆子诺一脸无辜。
李琦冷哼一声:“荆神医曾官致奉御,可是给皇上看病的,十年前便辞了官回到淮安的,如此德高望重之人岂是你随便怀疑的?且应泰医馆每日病患不断,你贸然而去,引起什么事端就不好了。”
“嗯,您说得有道理,要不,我换了便装前去?”
“还是我带与你同去吧,免得你冒失得罪了荆神医。”李琦竟然主动前往,陆子诺看了了日头的高度,也好,于是,谦卑地连连点头:“有劳您了。”
“为朝廷办案有何辛苦可言?”
陆子诺心中冷笑,明明是父母官,为百姓做事才是本份。
陆子诺回到自己的办公场所,脱官服的时候,还是觉得臀部有些疼痛的,于是更加磨蹭地换了便装。那本账簿还没来得及抄写,放在这里并不放心,陆子诺还是把它放在了身上,出来时,已是巳时三刻了,方跟着李琦去了应泰医馆。
可是还没到医馆,就有衙役追过来:“县令!大理寺少卿陈质已经进城了,是千牛卫护送的,肯定是皇命啊,您快回去吧。”
“什么?铁面来了?”李琦转身便走。
陆子诺一看时辰已是午时,心里踏实了不少。
“怎么这么慢?”李琦不耐地回头问,但脚下可没停了步伐。他走起来如风一般,陆子诺是挨了板子的,这么快可走不了,渐渐被甩在了后面。
“县令先行,我这筋骨疼痛,走不了这么快。”陆子诺一头的汗。
李琦点了点头,便和衙役走得更快了。
见他们走远了,陆子诺索性站住了,这五下的后果还是有所显现的——疼!
正站在阴凉地里歇脚,就见两个乞丐孩子为了争抢一块馒头而打了起来。
陆子诺叹气,从怀中掏出几枚通宝,正要叫那两个孩子过来,冷不丁从后面被人撞了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是撞人的人扶了她的肩膀和腰。
那人连声道歉后,便离开了,陆子诺再回头去看那两个小乞丐,两人已经一人分了一块,一边吃一边走了。
她只好把通宝放回钱袋,却突然发现放在身上的账簿不见了,陆子诺一个激灵,便勉力向刚才撞自己的人离开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