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县尉陆子诺!”
“竟然是陆县尉啊,失敬,不过县尉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便编排我的不是。”
“是非曲直,自有公断,薛郎君敢不敢明日县衙一见?”陆子诺不卑不亢。
“果然是京城来的啊,行,我就给陆县尉这个面子,明日一早,县衙见。”薛寅嗤笑着看向胡家两个妇人。
“我们不告状。”老妇人拉着胡娘子便走。
薛寅一耸肩:“没人告我,我还用去吗?陆县尉?唉,我说你怎么着?眼瞎啊?”
莫洵不知何时走到了薛寅身边,貌似不经意地撞了他一下,薛寅立即推了他一把,莫洵就势倒地,手肘着了地,一个寸劲,便脱臼了,疼得脸一下就白了。
陆子诺见状连忙走过去,莫洵捂着胳膊愤愤地说:“你无缘无故推我做什么?我要告官!”
薛寅气得跳脚,抬脚就要踹莫洵:“你要讹我不成,哪里来的叫花子。”
陆子诺拦下薛寅:“无故伤人,大家都是看见了的,你还有何话说?现在就跟我去县衙。”
“没天理了!”薛寅不服,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衙役架住了,便走。
陆子诺亦是一愣,莫洵捏了捏她的指尖,她会意,扶了莫洵起来。
陆子诺让两个衙役带着薛寅走回县衙,自己则是莫洵雇来了车,扶着莫洵上去便走。
薛寅忍不住大骂,却被马车扬起的灰尘呛得直咳,招来围观的人们一顿哄笑。
马车内,陆子诺颇为揪心地问:“胳膊怎么样了?”
“就是个脱臼,我已经复位了,别担心。待会儿回去了,再包扎得夸张些。”莫洵笑了笑。
“以后不要这样了。”陆子诺绷着脸:“你受伤,我很……难过。而且,这和市井无赖也无不同。”
“可是,对付这种无赖,你用其他的办法,并不能解决问题。你在国子学的课堂上不也是做过大道与小道的辩论。这里是同样的,只不过,不仅是大道与小道,而是道与术。”莫洵依旧是云淡风轻地笑着:“我们不能‘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而是得迎难而上,只要做到道术兼备,以道驭术便是。”
“你怎么知道我在课堂上辩论的那些?”陆子诺忽然晶亮了双眸,盯着莫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