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战战兢兢地再次靠近,验看周详后,说道:“薛谏是中蛇毒而亡,而这蛇也不是普通的毒蛇,而是蛇蛊。”
“蛇蛊?也就是说,薛谏早就被人操控了吗?”赵凝紧皱了眉:“再去看下王狱丞。”
众人走到王狱丞的尸体旁边,他是用剑自刎的,就倒在了三号牢房的左边。
仵作验看的过程中,轻微摇了摇头,崔损亦是冷笑了一声,赵凝便问道:“有何不妥?”
“王狱丞是左撇子,这个很多人都是知道的,可现在,他用的却是右手。”崔损回道。
仵作连连点头:“其实明显是凶手杀了人后,做的伪装。”
杀人灭口!陆子诺看了一眼慕容谊,慕容谊亦是紧锁双眉,隐有怒色。再看向慕容纯,他正认真地看着尸体。
从天牢里出来,崔损便让陆子诺去安排人继续盯着柜坊,然后立即出发。
陆子诺立刻去找了李凌和苏直,让他们分别盯着柜坊和薛谏的宅子,交待妥当,便随崔损出了大理寺。离开前并未见到慕容纯,陆子诺亦觉得如此甚好。
与崔损二人都是便装,快马离开了京城,可云州离盛京路途不近,且有几处凶险所在,虽然云中离怀仁县不远,但还是可能见不到白墨函,陆子诺有些遗憾。
行至第九天,到了汾州,一路上倒也平安,再过两天便是太原府,再三天就可到达云州了。
刚进汾阳城,已经很是熟稔的崔损抽了抽鼻子说道:“到酒都了,大街上就满是酒香,子诺的酒量如何?”
陆子诺的神色一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老师,我戒酒了。”
“哦?”崔损皱了下眉,继而摆摆手说:“也好,免得喝酒误事。”
在悦来客栈住下后,崔损便带着陆子诺去了天兴楼,炫耀地说:“这里的豆角焖面可是好吃,我曾在这里任职三年,这都离开快十年了,竟再没吃过可与之媲美的焖面。”
进了天兴楼,即便是人满为患,崔损也不进包厢,在人堆里找到一张小桌便坐了下来,迫不及待地点了焖面和几样凉菜。
等着上菜的档口,就听到领桌的长脸男子说道:“听说了吗?赵二刚从甘州与鹤岩人做了买卖回来,却发现收的通宝尽数是一铢的,这一下就病倒了。不是说只有盛京那边出现了一铢钱吗,怎么连鹤岩人都有了?”
“是啊,不过也是赵二老实,悄默声儿的把钱花了不就得了,不仔细分辨也看不出来。”
“你当他愿意声张啊,这不是他赚了钱,就去了添香楼要赎玉儿娘子吗,结果是那老鸨觉得这钱不对,赵二才知道的,一下子就吐了血,那玉儿娘子也是一病不起。”
饭菜这个时候上来了,崔损叹了口气,低头吃了两口,原本的好兴致一扫而光,这焖面再好吃也咽不下去了。
回到悦来客栈便退了房,继续上路,这假币案一日不破,就不知还有多少百姓要遭殃。
原本还要五日的路程,被压缩到了三天,眼看着城门要关了,他们终于进了云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