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章 鹧鸪天,满目山河空念远(上)
“杨兄不必这样惊慌失措,我们也是刚刚听闻此事,觉得事有蹊跷,但也还没有任何头绪。”李钊说道。
“这真是一场嫁祸,请你们相信。”杨欧宇很是不安。
“不管怎样,右相亦是不会坐视不管。”白墨函皱了皱眉,看向杨欧宇:“现在这一场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过再怎么说,也落不到杨府尹的头上,也许还有什么是我们忽略了的。”
杨欧宇低了头,家中的事情,他不完全知道,但也不是一点儿都不闻。当年为了推行两税法,祖父不仅与刘晏闹得势同水火,亦是得罪了不少人,但这些年下来,当初反对的人,或被杀,或被贬,早已远离了朝堂。其中手段,定是不怎么光彩的。
但杨府中最大的隐情却是杨延龄和杨实的水火不容,表面上杨延龄对杨实溺爱无比,处处维护,可实际上却……
这也是杨欧宇昨日才知道的。听闻父亲的事情后,立即回到杨府,意外听到祖父和老仆的交待,让其去凤翔府找父亲,竟是要让父亲顶罪,这不是将父亲推至死地?可这些他又无法说出来。
慕容纯见他似是有隐情,便说:“杨兄怎么就能如此肯定是有人嫁祸。”
“掌议不是也去过凤翔,应该知晓我父亲是个好官。”
“凤翔是治理得不错,可我们不过是学生。”慕容纯肯定的说。
“一地治理的好坏,也不能就是一个人评判的标准,好官未必不会作奸犯科。那个夏州刺史亦是把夏州治理得井井有条,可他却也干下了为抢友人之妻,而毒杀友人的事。”白墨函朗朗说道,他的心里确实对杨相一族没有半点儿好印象的,原本他是想说,杨延龄贵为一朝首辅,干的肮脏龌龊之事简直不胜枚举,他的儿子又能干净到哪去?但是看到陆子诺一直在给他使眼色,便临时换了说法。
“可……”杨欧宇无法辩解,很多话,真的还不能说,只得说:“还请李兄帮我问问兄长,此案可有周旋余地?”
“有机会,我定会问的。”李钊如是回答,杨欧宇默默走了出去。
待杨欧宇走后,白墨函便说:“不会是什么圈套吧?来试探郡王的身份?”
几人也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去求杨延龄想办法。
“有什么隐情,也说不定。”陆子诺凭直觉感到杨欧宇没有伪装。
“兄长要是把今日这些卷宗呈上去,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这事儿得闹大了,才能让皇上过问,才能确保将杨实押解进京,所以主要是看御史台的弹劾状书怎么写。”
“对了,今年登科的刘延锡正在御史台任监察御史。”白墨函说道。
“此人与柳兄甚为亲厚。”陆子诺亦是眼前一亮。
经过几日周密安排,慕容适在朝堂之上大怒,下令立即将杨实押解进京,交由大理寺审理,并有舒王亲自押解。
舒王出京的那日,陆子诺也搬回了国子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