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纯立在窗前,模拟思索着刀剑如何来,原本是如何取他性命,到底如何才能阴差阳错的伤了张云城的手臂。
慕容纯闭着眼,嘴里还念叨着距离长度什么的。
陆子诺听不太懂,便主动勘察起周围的,她当时不在,没有来过此地,原本又是较为细心的女子,更是容易看出那些细微之处的不妥,不过片刻,慕容纯便听着陆子诺问道:“阿纯,你瞧。”
慕容纯睁眼,正巧看到陆子诺手指着一块银色碎片,三人来的时候原本就是深夜,虽说靠着关系进门,可到底不敢在暗色中随意,过了宵禁只能灭了烛火,许多东西看不清楚,月色深深,银白色的月光与那块碎片之间泛着光让人见着愈发明显,方才点着烛火,竟然是一时没有发现。
陆子诺为自己的发现有点雀跃不已,桃花眼几乎弯成月牙的模样,笑眯眯的,又不敢乱动,怕慕容纯说她破坏原物证,她不知道慕容纯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才将视线转到地上的碎片上,用衣角捏起碎片查看,微微皱着眉。
地上的碎片明显是一种暗器的一角,看起来与平常暗器的铁质并不同,而是与月色更为相近,看着格外美丽,月光下一划,倒似是月光落下来一缕,陆子诺被慕容纯这个动作刺激,有一丝记忆划过,却又想不真切。
慕容纯依旧立在窗口,右手执着碎片,想象用何种力道与角度才能出现这样一只碎片,他试着用各种轨道来尝试,一会是左手执着,从左上而来,一会则是右手从右下而上,刀剑的方向是上剜直刺,原本是向着他双目的方向而来,打得主意是先让他看不见,而后再一刀取其性命,那人使得是双刀,这一设想合情合理。
可到了张云城这里,虽然他将慕容纯推开,刀剑的方向有所偏颇,可却也未曾到了直接挑断人手筋的角度,除非,这角度再向下,向左偏,那么,另一方手持月色标的人,应该是趴在这座酒楼的楼顶的,这样才能在刀剑下落的时候寄予他们一击,只是不应该啊……
如果能救,他们为什么不曾将张云城全部救下,而只是用标击偏刀剑呢?
慕容纯正在胡乱猜测的时候,陆子诺却突然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讶异,慕容纯瞥一眼过去,发现陆子诺满脸兴奋,一手握拳,一手成掌,两手相击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想到了!”
“嗯?”慕容纯看着人闪闪发光的眼睛,只能无奈的叹气,这个人半点没有危险的自觉性。
“我之前看的杂书里,有说过这镖的来历。”陆子诺骄傲的一扬下巴,这倒是有原因的,她原本就喜欢看书,不拘着什么类型都喜欢,慕容纯却让人平日里多看一些圣人之言、策论之类,禁止她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书,此刻能想起来又能确认某样东西,便觉得自己从前偷偷摸摸躲着慕容纯悄悄看那些杂书的日子没有白过。
慕容纯无奈,撇着嘴,好好夸奖一番,陆子诺那人才肯不再卖关子。
其实倒不是慕容纯非要限制陆子诺看那些书,不过却不能一时三刻皆爱不释手,茶不思饭不想,整日里想着杂书中的各种奇闻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