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十二,宫里的事咱们可别掺和,尤其是给太子治病的,治好了还行,但凡有点儿不适的,栽在咱们身上,咱们可是承受不起的。再说了,那波斯枣是有些补中益气的功效,但毕竟是食物,与之药石还是不能比的。
不过,听说那枣核可是好东西,能让你房事无双。”
“你个胡大,又戏弄我。”
“行了,行了,我说胡大,下次大食的商船来,你帮我弄些蔷薇露来,京城的夫人小姐们甚是喜欢。”
“这个好办,薛六,包在我身上。”
“唉,我说胡大,上次你答应给我引荐大食商人,走走邢窑瓷器的事到底怎么着了?”
“张五,今天这桌酒席必须你请,这生意我可是给你搭上了,商首已经来了,刚在馆驿住下,明日辰时,要和你见呢。”
“要是谈成了,别说这桌酒席,就是你胡大每次来京城,天天吃我的都行。”
“也就是你,我才帮的,好歹你也是东家的旁支。”
听了这许多,陆子诺觉得无聊,刚要催小二麻利儿地上菜,就又听到:“听说,过阵子,宫里要筹办太孙的大婚了,珍宝的行情可是每日见涨。”
“嗯?”听到慕容纯要大婚了的消息,陆子诺不禁眉头一挑,慕容謜亦是一愣,七夕一过,慕容纯就虚岁18了,也该是娶正妻的年纪了。
不过,一旦大婚,必是重臣之女,他的身份必将暴露,这国子学看来也就上不成了吧。
陆子诺倒是觉得这将是一场大热闹,应该会有趣,忽然转头看向慕容謜:“你什么时候娶妻?”
正在喝水的慕容謜呛了一口,一边咳一边拍着胸口,还瞄着陆子诺:“这个……你想何时便何时。”
这回轮到陆子诺狂咳不止,这还不算,邻桌的几人亦是咳着看过来……
略有尴尬地吃了饭,两人匆匆离开醉归楼,慕容謜突然问:“你可知方才邻桌的是谁?”
“不知道啊?”
“那个胡大正是张云城家的行首,张云城的家可是大晟首富。”
“张云城家竟是如此厉害呢?要是能捐些钱来赈灾就好了,唉,阿纯和你都是空有名头,却没有钱的。”
慕容謜微微一笑:“没有钱,但可以帮你赚啊,反正回京了,有的是时间。”
“好啊,我回去好好想想。”
慕容謜把陆子诺送到务本坊,陆子诺便不让他再送了,回到国子学的时候,正是月上柳梢头,静谧安详。
可是路过仁舍的时候,却听得里面有争吵声,陆子诺本不想理,却听到裴默阳的声音尤其尖利:“哈,你们两个穷鬼在这里得瑟什么?不过是跳梁小丑。”
“你不要欺人太甚,有权就可以不作为?有钱就可以为富不仁?”元挚的声音有些发抖,看来气得不轻。
陆子诺忍不住走了进去,裴默阳一看她进来了,哈哈大笑:“哈,你来也没用,穷鬼就是穷鬼,关键时刻什么忙也帮不上。”
“怎样才叫帮忙不好说,但你这样冷嘲热讽绝对算不上帮忙,而且还只会添乱。”陆子诺冷哼一声,对这个裴默阳早就不顺眼了:“再说了,没钱还可以出力,只要有心,怎么都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