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杨欧宇也是心悦诚服的,或许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可当看到张祭酒欲阻止的手以及无比震惊的样子,陆子诺在想:难道这碗泔水是不用喝的?
再看放下碗的慕容纯,脸色惨白,那滋味一定不可描述吧。
陆子诺收回目光却不经意间瞥到了对面一双深幽的眸,那人面部平淡无奇,只一双眼睛神采犀利。
“对面那是谁?”陆子诺低声问。
“东瀛的小野行之,那波学生的行首,和掌议差不多的意思吧。”
“他怎么那么盯着阿纯?”因是女子,所以有时颇为敏感。
“可能是被阿纯的话和行动震撼到了吧。东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各种不服,可一旦你让他服了,能如忠犬一般。”
“哦。”陆子诺拖了长音,意味深长。
接下来的继任宴倒是热热闹闹,众监生们其乐融融,完全看不出前几日曾有的任何情绪。
陆子诺有些不放心地问李钊:“阿纯会不会吐?我觉得他在很费劲地忍着。尤其是刚才还喝了些酒。”
“喝过酒了啊,那就好,一会儿可以吐得干净些。”
陆子诺撇嘴:“你俩真的是好朋友吗?”
“当然是啊,你不许和我抢阿纯啊。”李纯笑得明朗。
“切。”陆子诺夹起一筷子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放进了嘴里,一股呛撺的味道直冲头顶,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她一边用手扇着凉风,一边含泪嚼着,毕竟慕容纯都把泔水喝了,也说了不能浪费食物,她哪能把这个吐出来呢。
李钊也夹了一筷,一边嚼着一边说:“嗯,这芥末鸭掌味道刚刚好。”
陆子诺看着这一桌的食物,有些欲哭无泪,真真是酸甜苦辣咸上了个齐全。但想想慕容纯刚才所言,心下竟有丝悲壮,于是再吃起来,竟不觉难以入口。
“对了,咱们的赌局,你可得和穆惊云好好核算一下,咱们应该是赚翻了吧。”
“那是自然,你想好了要怎么花了没?”
“阿纯不是说四道大旱吗?自然是用在这上面喽。”
“好主意。”
吃过了继任宴,李钊和陆子诺跟在慕容纯身后,往仁舍走着。
“阿纯,你还好吗?要不去吐一吐?”陆子诺借着月光,怎么都觉得慕容纯的脸色有些发青。
“好,那就扶我过去。”慕容纯脚下一个踉跄,伸过来的手臂立即被李钊接过,陆子诺亦是扶住了他的另一支胳膊,匆匆去了茅厕。
吐得胆汁都出来,慕容纯方觉得好过了些,虚弱地瞪了陆子诺一眼:“这掌议的特权果然不错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