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慕容纯努力恢复了漠然清冷的神情,之所以脸红,是因为刚才陆子诺在旁边洗漱时,她脖子上的红痕已经消失不见,细腻的肌肤在晨起的初阳下,微微发着光,然后,他就再次莫名紧张了。
李钊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笑了笑。
他们四个一进食堂,食堂里原本嘈杂的声音,一下安静了不少,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陆子诺总觉得众人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倒是灵州李凌走了过来深深一揖:“对不起,果然不是你传出的话,而是我同寝的监生看到了,无意间传了出去。”
“你没把他怎么样吧?”摆脱了嫌疑的陆子诺却很担心李凌又将那两人打残。
“没有,反正大家都知道了,我也不用藏着掖着了,这样也好,我反而坦然了。”李凌长叹一声:“你说得对,身体如何并不重要,意志才是最重要的,我也是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当初郝娘子以死相逼,让我来这里念书,就是让我磨练意志的。”
“你能想通就好了,走,去吃饭吧。”陆子诺开心地搭上李凌的肩膀,李凌有些抵触地一缩,但是忍住了,他发现自己并不反感陆子诺的碰触。
吃过早餐,众监生各自去了自己授业的殿堂,陆子诺等人来到了正义堂,一进门,依旧是聒噪之声戛然而止,慕容纯也不禁皱了下眉,这情形有些不正常。
但是授课时也无不同,只是下学时,陆子诺有点昏昏欲睡,整理书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本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夹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月上梢头,玉星亭相约。”
字条简单而工整,是慕容纯的字迹,陆子诺一愣,不知道为什么慕容纯不直接对自己说,但转念一想,慕容纯一向小心谨慎,这样也没有错,便放下心来,安心等着赴约。
陆子诺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慕容纯也收到同样一张纸条,用陆子诺的笔迹写着同样一句话。
正是黄昏后,陆子诺趴在学堂的桌上有点昏昏欲睡,她抻了个懒腰,看着时间还早,就去外面溜达溜达。
黄昏的时候阳光最好,春日里桃花落尽,柳叶却已抽新枝,一点点往外吐着绿意,怎么瞧都觉得清新,让人的心情也不由自觉的好起来,她倚在石桥栏杆上头喂鱼,看着锦鲤一群群游过来,也觉得挺好玩的,始终笑眯眯的。
陆子诺是个很喜欢笑的人,笑起来也很可爱,两道眉儿弯弯,眼也弯弯,唇角一左一右两个梨涡,笑开怀的时候才能看见两颗小虎牙,她觉得什么事儿遇见了哭唧唧也是解决不了的,不如笑着去解决问题,没准还能落一个好名声,所以尽管这几天她有点烦心,还是依旧笑呵呵的。
“子诺。”
陆子诺侧头,正好看见白墨函从不远处走过来,肩头落着一片柳树叶,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陆子诺伸手给人拂去,眯着眼笑:“白大哥怎么了?”
白墨函略略低头,看着陆子诺笑得一片娇憨,不由得叹了口气:“傻瓜,已经陷在一场阴谋中,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