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月的俏脸红得能煮熟鸡蛋,这种事还要问她吗?直接来便是,她闭了闭眼,只等着享受。
看着小媳妇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哪还受得住心里头那把邪火,迅速的把人一翻,往旁边一侧,宽大的双掌握住她圆润的腰身,猛的往前一冲,苏小月再也受不住溢出了声,想到隔壁还有人,忙用被子捂住了头。
方河笑了起来,每每看到小媳妇那想叫又不敢叫的模样,邪火就越发的旺盛,他把苏小月上半身子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一声满足的叹息,床幔开始前后摇动。
好半晌,屋内静了下,方河没有抽身,而是板过苏小月的小脸,拂开她汗水染湿的额发,盯着她的眼,眼底的笑意更浓,“再纵我一次可好?”
苏小月咬了咬牙,瞪了他一眼。
某人权当她默认了。
早晨,苏小月有些腰酸,她扶着腰出了屋,看到大树下坐着袁氏,再往山坡上一望,看到山坡上的羊群,“娘,为儿跟金满还在山坡上玩呢?没去上学。”
“今日夫子给学生们放了假,听说刘夫子染了风寒,要过两日才能接着开学。”
“不知严不严重?”苏小月扶着腰来到树下,躺在躺椅里。
袁氏放下手中的活计,“大河今早打了两只野兔送去夫子家了,呆会回来就知道。”
这家伙起来的这么早呢?苏小月的脸又红了,心里有些不平衡,为什么怀孕的不是男人,昨夜折腾了她那么久,早上还有精力上山打猎。
方河回来的时候就收到小媳妇的一抹哀怨,心里有些不安,来到小媳妇身边坐下,多看了小媳妇两眼,见半天也没有得到责备,心里放宽了,说道:“呆会我去苏家村了,这几日就不回来,把那边的麦子收拾好,再把棉花苗移栽过去,需要费些时候,咱们家的两日前我就收好了的。”
听到大河几日不回来,苏小月有些不舍,平时有他在身边躺着,心里安实。
“那要几日来才回?”
方河想了想,“我做快些,五日就回吧。”
今年种棉花的技巧是听了苏小月的,苏阿吉知道这事行得通,却也是第一次,两人移栽棉苗得试探着来,不能太快,若是成了,以后每年都按这方法种植了。
没有吃早饭,方河就走了,太阳刚从山头那边升起尺把长。
苏小月摸着肚子,再过两个多月就要生了吧,苏小月想想就开心,如今孩子时不时在她肚中踢动,脚劲大的很,她没事时会跟着孩子闹着玩,把手放在肚皮上,轻轻移动,他会跟着她手的移动朝那个方向踢,追着玩,这孩子还真不安份,苏小月的手被他踢中的时候,孩子会不会在肚子里笑。
袁氏做了早饭端屋外吃,这晨风和绪,吹得人舒服。
苏小月在屋前喊了两声,山坡上两孩子一个追一个的从山坡上三两下就跑了下来。
在屋前吃饭,两孩子吃得欢快。
苏小月看着两孩子,问道:“这两月入学识字,两人学得怎么样了?呆会饭后,我要考考你们。”
苏小月话落,方金满饭都吃不下了,只有方为一脸无所谓的吃完一抹嘴,“娘,你来考我。”
方金满这下也不愁了,几口几口把饭吃完,在方为身边站着加油。
“为儿把三本书都学完了。”方金满一脸与荣俱荣。
苏小月大惊,有些不信,她从书包里拿出《三字经》,方为一字不差的背完,接着又拿出《千字文》,没想也是一字不漏的背了出来,这下苏小月不得不佩服方为的遗传基因,他到底是谁的儿子,这么牛,他爹爹不会是个古代版学霸?
苏小月觉得一时间没能考住孩子,心里想了想,于是问方为,“治本于农,务兹稼穑是何意?”
等了半晌,苏小月没有等到方为的解释,而等来一片沉默,这是怎么回事?孩子这么聪明,怎么连两句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为儿,你可知?”苏小月沉声问。
方为红了脸,垂下头去,苏小月望向方金满,“金满可知道?”
方金满摇头,“婶子,我们还没有学到这一段呢。”
“那为儿又是怎么知道念的?”苏小月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是怎么回事?这孩子只会背却不知其意?
“他听夫子休息的时候念过,听到了就记住了。”方金满一脸崇拜。
苏小月没再说什么,而是把两孩子拉到自己身边,借此机会告诫方为,不能太过骄傲,学习得循序渐进,不可因为自己会背书就觉得自己学会了。
方为垂首听着,许久抬起头来,抱住苏小月,“娘,我懂了,我以后会脚踏实地的好好读书。”
方为有个好基因,苏小月对他的期望也是有的,可她不想因为村里的孩子都是普通人而让他有这种骄傲的想法,这孩子要是学得好,将来之势不可估计。
方金满就比较普通了,倒也是勤快,学了两个月学了不少字,会识字,把方大业一家高兴坏了,时不时会问问金满的学问,金满念字,对了错了也没有人知道,到了苏小月手中就发现了一点问题,有些字孩子走调,苏小月在没人的时候就纠正。
方河不在,苏小月也没有什么事儿做,连饭都是袁氏送到手上来的,她在院子里溜达,齐有玉过来玩,肚子也有些显了,她刚怀孕的那三个月,一家人都小心翼翼,她躺在床上养着,三个月过后,她就迫不急待的想下床,一下子闲下来,无事可做,就在苏小月家里窜门。
两人在院子里慢悠悠的走着,聊到孩子,就聊到了方巧的事,怀孕的母亲对孩子的爱更甚,两人觉得方巧太可怜了。
后来方亮去镇上没能找到人,回来后有好一阵村里人看到他偷偷抹泪,才几个月的时间失去了两个孩子。
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也舍得。
说起那孩子,齐有玉叹了口气,说道:“天儿究竟是大些,很听话很乖,前两日我家那口看到孩子上山捡柴摘野菜,反而齐氏躲屋里不出门。”
方天也是可怜,做得再多,也不受娘亲喜爱。
说完这些难过事,齐有玉不想再去想,于是把手里做到一半的衣裳拿了出来,“月儿,你瞧瞧,这衣裳可好看?”
苏小月定晴看去,是一件天蓝色的婴儿男服,她微愕,含笑赞了一声好。
齐有玉爱不释手的摸着婴儿服,叹了口气道:“月儿,我要是怀着是儿子就好了。”
“为何?”苏小月觉得儿子女儿都一样,只要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的疼。
“你想啊,我养了两年好不容易怀上孩子,这是咱们家里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家昌的大子,像大业叔家,长孙金满多可爱啊,捧在掌心里,还能挤出余钱来上学,我若是生的也是儿子,将来能像金满一样的读书。”
这下苏小月不好说话了,她想要儿子,这执念很深,身为大媳妇,底下弟妹都没有嫁娶,生下的第一个孩子是儿子铁定是家里的宝,不过就算生个女儿,虎叔一家铁定也会欢喜的,总归有了第三代了,怎么会不高兴呢。
齐有玉忽然又苦笑了一下,“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家里还有两弟弟没有结婚,还有妹妹家晴已经及笄,这两年就许人家了,到时指不定还要花多少钱呢?我初嫁进来,家里养着我的身体,什么好的都给我吃,生下孩子,铁定是没有这待遇的。”
“家晴可以看人家了?”苏小月问道。
“这几日公婆与村里的好人见了面,恐怕就是谈这事儿,正好二弟家盛也十八岁了,该活洛一下。”
两桩亲事一起办,的确是费银子,她如今又怀孩子,生下孩子也是花费,这一大家子住一个屋檐下,多少也有些摩擦,什么好资源给了大媳妇儿,家里小的或有不平,连五指都有长短,何况是兄弟姐妹,将来各自为家,自有计较。
只是看方家昌三兄弟感情挺深厚的,但凡有点什么事,三兄弟一起上,挺齐心。
各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苏小月是跳出了火坑,如今也不知道方家院子怎么样了,不过不管怎么样都与她没有关系。
马上要到秋试,方伟忙活起来,去县学更加勤快,与同窗们交流,往日受夫子赞誉的几位秀才成了大家巴结的对象。
方伟默默无闻,又因不怎去县学,跟他玩到一起的同窗很少,再加上他先前跟马安才走得近,有不少人都不太高兴他这作派,现在不走到一起了,原先想接近的人早已经没这心思。
朱红现在缠得他越来越紧,缠得他都快吐了。
朱家有一房亲戚叫朱永也在县学里学习,今年秋试他也有参加,却是少数几个受夫子提点称赞的人。
方伟原本不想与此人接近,他心里有股傲气,认为自己只不过因为没有机会和条件常来县学,所以夫子才没有点评他,这人有什么了不起,借着自家家势,又是县城里的人,有田地产,看人都抬起了倨傲的下巴,被人捧着越发的不可一世。
朱红费了银子让方伟与朱永吃了一顿饭,想让他接受朱永,将来若是两人中了举,同喜同贺,也有个交情,若是只一人中,那朱永受过夫子点评,怎么说机会也高些,巴结了这样的人也对他将来有好处。
可越是这样方伟却越觉得心里不舒服,好似自己在她眼中就会中不了举似的,他踌踷满志,一心赴在秋试上,她却想些歪门邪道,打击他的自信心,心里越发的不喜了,到最后直接避着朱红,不见她。
这日方伟散了学,准备回村里去,出了县学,朱永被人众星捧月的围着在县学门口,他看到方伟,面色一沉,来到方伟面前,没好气的说道:“今个儿表妹求我,想见你一面,你这几日明明在县学,为何要避着不见?方伟兄是何意?”
方伟的脸颊红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朱红会用这种事去求朱永,这下被朱永知道,他跟朱红的事基本就没有隐瞒可言。
先前他有心想附和着朱红,待秋试过后中了举就把人给甩了,这会儿被大家知道,就算他将来中了举,再想娶个良家闺秀,恐怕名声也不好。
朱永见方伟绕道要走,脸色更不好看了,“方伟兄可有听到我的话?”若不是为了那五两银子,谁愿意去理会这个穷鬼,成日进县学只穿那一套石青色的衣裳。
方伟停下脚步,回身抱了抱拳,“朱永兄恐怕是认错人了。”
县学门口的秀才们不由的侧头,这是怎么回事?听说方伟与东市街头猪肉摊的女儿有瓜葛,如今听他这么说,莫非是个误会?莫非只是那个抛头露面的老板娘一相情愿?不过看方伟这人才,配上那粗糙的姑子,的确是可惜了,于是大家信了方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