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为抱到床里头,苏小月窘迫着一张脸坐凳子上没动。
方河侧头看来,脸上带着笑,声音像个低音炮似的还刻意的压低说道:“你在想什么?我都成这样,还能动你不成?再说我身子都被你看光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也晚了。”
苏小月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那瘦干的身子,她就算帮他擦澡也没兴趣,何况她每次都刻意避开那处,再说就算擦澡时,下半身也是穿了里裤的。然而被他这么一说好似她把他看光了似的。
不过对这古代人来说,肌肤相亲就得成亲的尿性,她这样已经跟夫妻没有两样。
苏小月望着眼前剑眉星眸的男人,那长长的睫毛一脸无害,五官却硬朗刚毅,瞧着这男人似乎也不错,反正两人不仅是肌肤相亲了,算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苏小月想清了,也不再别扭,爬到床的里头躺着。
两人中间隔着方为,方为一脸兴奋的望着左右两边的父母,脸上笑得见眉不见眼,一会侧过身望着苏小月,一会儿望着方河。
方河长臂一揽把不规矩的小家伙揽入怀中,男人的手臂碰到苏小月的肩,没有动。方河侧头望来,小家被他捂在怀中,没有人再阻挡中间的视线。
“你害怕?”方河眸里含笑。
黑暗中苏小月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听他声音有些故意。
她决定不理会他,反正他重伤,一时半会拿她没办法,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方河见她装睡,低低一笑,侧过头去。
第二日,天朦朦亮的时候,苏小月就醒了,身子动了动,发现方为的小身子爬在她的身上,而自己却被人圈在某人的怀中,那浓浓的男性气息,使她有一瞬间的懵圈。
她怎么就睡到男人怀里去了。他的手臂虽然没有什么肉,可那力道却不小,箍得她动弹不得,他这是在睡梦中还使这么大的劲呢。
“你醒了。”男人初睡醒时的低喃声,带着天然独特的低音炮从苏小月的头顶传来。
好在苏小月是垂着头,否则那红得能烫熟一个鸡蛋的表情若被他看见,定要被他取笑一番不可。
等苏小月心情恢复平静,才想起这家伙早已经醒了,醒来还抱着她干什么。
苏小月动了动身子,方河终于把她放开。
小心的把方为放到一旁睡觉,她从床尾下了床,穿上鞋子。好在一夜都和衣而睡,下了床理了理也就算了。
理好衣裳回身望向方河时,他已经坐了起来,旁边是轮椅,他长腿一跨,好的那条腿金鸡独立,转眼就坐到轮椅中去了。
“今天你在家里织竹筐,我上山摘一些花椒,再过两天要给镇上张府送芽菜,当初交代我送些花椒过去的。”苏小月一边梳头一边说话。
方河就这样静静地坐在轮椅中,长着长睫毛的眼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梳头的动作。
苏小月不懂得梳这古人的头发,直接绑成一团,再带上头巾,一副农妇打扮,倒也不违和。
如今被方河这么盯着,苏小月的心咯噔了一下,她绑头发的手式实在是太现代化,不会被他发现什么吧。早知道就多练习一下前身记忆中的繁复发式的。
见苏小月绑好头发一副要走的模样,方河才出声:“你过来,明明是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被你这样折腾的多难看。”
苏小月有点窘迫。听话的来到他身边。
“你蹲下,我帮你弄整齐些。”方河半点也没有违和感,一个大男人就要给自家妇人梳头发。
苏小月听到这话,不免有些怦怦心动,除了专业的发型师外,还没有哪个男人给她梳过头发,前一世大学没毕业就出了社会,跟叔伯们斗来斗去,争回属于她们姐弟妹三人的财产,她就一命呜乎了,所以也没有找个对象,应该说没有时间找对象。
而今穿过来就得到一个便宜的老公,顺带还得到一个听话乖巧的孩子,苏小月总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似的,不太真实,然而头顶上厚实的手掌插.入她的发梢,细心的梳理着她的头发却是无比的真实。
“好了。”方河梳完,放下手去。
苏小月起身,伸手摸了摸,果然整齐的不像样,家里没有镜子,她也看不到全貌,但所有的头发都盘了上去,没有半点遗落,没想粗糙的方河还这么心细。
“现在轮到你了。”方河一副等着她来帮他梳理头发的架势,把苏小月惊呆在原地。
她以为他觉得她弄不好,没想是互帮互助而已,哼唧。
苏小月受了他的服务,没有理由拒绝,只好上前把他那一头原本就想剪光光的头发打撒,小心翼翼的梳理起来,古代没有洗头水,却也没有想象中打结,还算好。
好不容易帮他弄了一个髻在头顶。苏小月退后一步看了看,总觉得像个丸子头,自己看着就想笑。
方河抬手摸了摸,嘴角抽了抽,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顶着一个丸子头掌握着轮椅出去了。
苏小月望着他的背影,心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