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双砰然展开、雪亮炫目的羽翼!
于是接下来的话哽在了喉咙里。关心愿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你……你……”
但李真只是笑了笑。随后双翅一振、滑到自己的房间门前,又收拢了它们。
一把扯开门、抱起一个女孩子之后转头问他:“你上来的时候通知保卫局了没?”
关心愿愣了很久。然后才怔怔答道:“……上来太急——还没有。”
李真又叹了一口气:“那么,我现在诚恳地建议你,关教官,报警。”
关心愿又盯着他了好一会儿。直到确定刚才那一幕并非幻觉,终于褪去了身上的那层“盔甲”,又从特制的弹力背心儿里摸出一部手机,试了试。
然而在刚才激烈的战斗之中,手机已经报废了——即便它同样是特制的。
不过他混沌的头脑里想的却不是如何联系保卫局的事情——这边搞出了这么大的响动,执勤人员必定已经注意到了,不久就会赶来。
他主要想的是——
似乎我白天刚刚罚了他四万米。还夸他“有潜力”……
并且在课上告诉他们该怎么训练,然后才能应对今后的战斗……
可他竟然是炽天使?干掉了大地之王的炽天使啊……为什么跑来这里上学?
这是在坑人吗?!
难得军旅生涯十几年……他觉得自己的脸热了起来。然后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来面对不远处那个年轻人。眼下的李真似乎并不完全属于jūn_duì,而这位“炽天使”、那个女孩子,也都没有签署就业协议……
况且对方又是那样强悍的家伙。
那个最近在能力者圈子里,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家伙。
因而他觉得相当尴尬,将坏掉的手机放回背心的格子里之后,找了个话题:“嗯……手机坏了。不过不要紧,估计人也快来了,他跑不了多远。”
李真点点头:“那就好。”
实际上他得出对方的表情不大自然。于是为了缓解眼下的气氛,又笑起来:“你那几拳可真够狠的。”
关心愿讪讪地笑笑:“我当时是……我当时是——”
直到这个时候头脑才完完全全地清醒过来,他皱起眉头:“不过你们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九点多钟的时候有人在三层弄了一地的猴子血,把这些女孩子都吓得跑来二层睡觉了。”李真把可松抱在怀里,一边轻轻为她拨开脸上散乱的发丝一边低声说,像是在理顺自己的思路,“然后我们就发现,大竹野被杀了。”
果然还是出人命了。关心愿默默叹了口气:“谁干的?龙浩天?”
“据我所知,一切证据都指向他。”李真继续说,“发现大竹野死了,怀疑的对象就成了金成恩。因为他是隔着门板,被刺穿了心脏。然后所有人都变得激动起来了——就像你刚才一样。所以说,龙浩天是有这方面的能力?”
关心愿摇头:“不对……从前没发现。不过要说这种能力的话……那就只能是最近才觉醒的。”
“这事儿得交给保卫局去查了。我所知的就是,金成恩应该是被冤枉的。我了大竹野门板上穿的那个洞——您也来瞧瞧。”李真指了指身后的门。
于是关心愿大步走过去——对于事件的关注暂时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现在倒不像之前那样尴尬了。
“原先以为是金成恩用他的异能,把石子或者别的什么小东西隔着门板射进了大竹野的心脏,可是我后来发现——这个洞是斜向下的,而且里面的开口被什么东西戳破了,而且洞里还有血迹。所以说——”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因为发现关心愿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有点儿跟不上自己的思路。于是在心里笑了笑。自己是重生了啊……打那之后脑子似乎变得灵活了很多,也能够发现某些别人不到的小细节了。
所以还得稍微解释一下:“所以说,如果是被石子射穿的,这小孔应该是一条直线到底——石子穿过去,射进心脏,干净利索。但依我,其实是有人先在门上提前弄出了这个洞,然后去敲门。等大竹野走近了、打算开门的时候——再用什么东西从洞里扎进去。然后抽回来。这样,那东西上的血迹也就留在这小孔里了。”
关心愿点点头:“嗯……你说得对。不过这个和龙浩天……”
“因为那洞是斜向下的。我还在边上发现了被腐蚀的痕迹。”李真示意他摸一下,“又得钻个洞,又得不出声,我要是龙浩天就用自己的口水——一点点腐蚀下去。这个过程肯定不会快,口水也会往下流,所以这洞就是斜着的了。所以说,锥子、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穿进去的时候,里就会把里面的开口弄大——”
关心愿想了想,点点头:“有道理。换成我,压根想不到这么多。”
然后他竟也来了兴致:“接下来呢?”
这倒不是他没心没肺,而是……已经听到了楼外急刹车的声音。来者至少有一个执勤小组。
“然后就纯粹是我的推测了。”李真又了可松。她的眼皮开始微微颤动,似乎是要醒过来,“九点钟那一次,我们以为是恶作剧。但估计龙浩天是为了把人赶来二层——也许他的影响范围还不能包括三层楼。二来就是为了把保安引上去,然后他跑去一楼保安室弄坏监控、切断电话线、收走保安的手机——不是熟悉这里、熟悉那位生活习惯的人,万万做不到这一点。所以那个时候我就估计……凶手就是我们当中的某一个人。”
“接下来,就像你到的这样,一群人被这些所谓的线索引导着,先是打死了金成恩。然后因为杀人之后的亢奋或者忐忑,心里恐惧愤怒的情绪统统被‘引爆’了……开始自相残杀。可是——”他向关心愿,“他为什么这么干?”
这时候走廊楼梯口忽然爆发出一阵大喝——
“不许动!”
“举起手来!”
“把手放在我得见的地方!”
然后就是几道激光瞄准的射线在两人的胸口上晃来晃去,吓了他一跳。
李真当然不能举手。因为他一举手,可松就从怀里掉下来了。好在关心愿立即喊道:“我是少尉执行官关心愿,人已经跑了,分三个去追!”
然而保卫局的执勤小组与执行官兼任教官的关心愿其实并非统属关系,因此对方还是有些迟疑。最终带队的队长挥手分出了三个人下楼警戒,又沉声道:“关少尉,抱歉。这是你的一面之辞。现在请你们两位放开手中的人,慢慢站起来。”
其实以前倒不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北方基地前段时间刚刚出了个内鬼,所以保卫局的人都有些神经紧张。时隔不久第二次搞出这样的乱子,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李真着地上的斑斑血迹,又了可松,皱起眉头。
然后说道:“您可以打电话给应决然少尉,他能够证实我的身份。”
虽然应决然也仅是少尉而已——但李真一直觉得他可没那么简单。且不说与那种一般执行官不同的从容气质,便是仅从他可以代表保卫局与自己私下接触这件事来,他也认为那位“应大哥”是个背景相当深厚的人物。
磕磕绊绊一年走过来,又对于这基地有了些了解,李真自然不会再用高中生的思维模式去考虑问题了。
随即他发现自己似乎猜对了。
那队长微微一愣,然后将手按在颈边,一边注视着他们一边低声道:“接外频。应决然少尉。”
然后侧身走到全副武装的队员身后,飞快地说了几句什么,再次转过头,摘下了那副摘住半张脸的视镜:“抱歉。是我们过于紧张了。这里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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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有人担心是学院流,但是之前好像说过……不是学院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