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宫人禀报后,显恪先行迈进殿内,文絮低了头尾随在他身后。好似夫唱妇随的情形。
“儿臣携顺安前来拜见君父。”
盈侯沉默地看着显恪和文絮对自己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显恪再三向盈候承诺,在两年之内夺回望国,盈候才应允这门亲事,甚至应允身为滕妾的顺安同正室无异,可以进宫面见盈侯、拜祭宗庙。
文絮听到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平身。”
稍稍抬眼向上看去,盈国的君王比她的君父年纪还要大些。胡须花白,旒冕下的黑发屈指可数。眼尾的褶皱如刀刻,一双眼睛却澄亮有神。
殿内就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慎远还真是处处做到不偏不倚,成蝶当初有的,顺安公主皆有。”
显恪装作才看见他,用眼神寻了过去,却没有行礼:“原来白侯也在这里。顺安与成蝶同是一国翁主,自然不能有所偏倚。”
见他说得一派坦然,文絮心下揣测,这是在故意激怒白国国君。或许他早就知道姜长缨在延政殿,否则他不会带着她来,即便是来也不会专挑这个时候来。
“不偏不倚自然是好的,希望如盈侯所言,唐国和白国于盈国而言,同样重要。”说着看向盈侯,眼神半是警告。
盈侯也不恼,神情平静,只有旒冕下的双眸晦暗难辨。无意似的,抬手一捋花白的胡须。
“在动荡局势下,多一个盟友远远好过多一个敌人。”显恪刻意地暗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