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缨高声而笑:“那是自然,这是我国画师王昶历时三年才画就,而且……这朱砂是由死在沙场上无数将士的血提炼而成,已至数年过去了,这血染的江山朱色如初。”
真的是血染江山,难道白国国君此番前来是想暗示什么吗?显恪……文絮看向他,没能在他脸上找到任何有关惊惧忧虑的蛛丝马迹,就如同头顶上的一轮弯月,即使风云变幻它还是莹白澄亮。
反倒是人群中的显恺,浓眉早已皱成一团,他是真的后悔了,后悔将自己的三哥推到这重重险境。若不是他将联姻的重任推给显恪,今日白国就不会到公子府来示威。纵然他恼、他怒却也是束手无策。
经过姜长缨这样一番折腾,文絮和显恪的行礼吉时已过,索性引众人入席开宴。文絮既是公子府上的女主人,更是今夜的女主角,理应留下应酬。由着显恪领着她给白国国君和朝中位高权重的几位老臣敬酒。
酒过三巡,文絮觉得大殿内异常闷热,里衣贴在身上很是难受。她用眼神寻找着伊莲她们,想去更衣。
显恪突然伸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在她耳边低语:“你先回房吧。”
短短几个字,显恪却做足了亲昵的举动。席间,姜成蝶看在眼里,顿觉五味杂陈;苏仙音看在眼里,得逞似的阴笑;姜长缨看在眼里,手指握着白瓷酒杯,突出的关节紧握至泛白,难道他显恪就这么无视白国吗?娶个滕妾与娶发妻昏礼无异,当着他的面就敢同唐国翁主如此亲密,究竟把白国的翁主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