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指尖摩挲着掌心里的黑陶埙,上面没有任何花纹只有磨砂质感。话锋惚转,“顺安公主被安置在“高格敦颐”,夫人一向深居简出,所以尚不知晓。”
显恪的眼睛从高荀身上错开望了一眼恋花阁,眼色淡淡的:“她早晚都会知道,白国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
“白国或许会以此为借口,再挑起事端。”高荀提醒他。
早在白国宣侯在位时盈白两国关系吃紧,直到盈国现任君主,当初白国大公子姜长缨即位把妹妹许配给显恪,两国关系才有所缓和。显恪从来以自国利益为上,如果要娶一位夫人,在当时没有谁比白国的翁主姜成蝶更为合适的了。
显恪点头:“去年入冬,白国就不安分,苦思一个合理的理由滋扰盈国。如今我娶了唐国的翁主,对他们而言正是一个好机会。”
白国等待着时机而显恪同样也在等着这一天。这也是他阻止显恺攻打望国的原因,比起攻打望国开拓疆土,如何应对野心勃勃的白国才是当务之急。
高荀远眺而望,悠然道:“大其心,容天下之物;虚其心,爱天下之善;平其心,论天下之事;定其心,应天下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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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絮独坐园内的回廊之下,斜倚着栏杆,看着廊外的几朵睡莲在斜阳掩映下如团团火焰,静躺在池水之上。恬淡景色被她看在眼里也满是惆怅,鸟儿还巢之时也是引人想家之时。
想到家这个字,文絮自己惊了一下。母妃死后就再也没有家了,北方的那片故土究竟算作什么呢?没有牵挂的人,即使再思念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