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一提醒,显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急切地正要开口,却瞥见显恪让他噤声的手势。他自然会意,无言。
显恪宽慰道:“回去以后,万事小心些便是了。”
和煦暖阳投进伊水,泛着红晕。南出洛阳城后刘彧理应不再相送,送亲仪仗跟随刘彧停了下来。
显恪驱马至刘彧身边,道:“刘将军军务繁忙,今次有劳将军相送,我们就此别过吧!”
刘彧很想回首再看看车驾里端坐的佳人,却把目光寄托在伊水的波光之上。脸上蕴起温润如旧的笑,才对显恪拱手道:“公子客气了,恕刘彧不能远送。”
他看着夕阳下古道上渐行渐远的一队车马,瑟瑟秋风盈袖,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站在城门下飘飘摇摇。他不想回城,只想站在这里,看着心爱之人远去,如同城门外那颗不知何时何故被砍断的老树,站成永恒。即使她不会再回来!
如果文絮远在盈国能有新的开始,那是他唯一期望的。而他,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留在这里任人摆布,顿觉人生犹如阿鼻地狱一般无喜无望。但他,又有着他不得不顺从的理由。
今昔一别,一别永年……
相望相忘,君已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