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恺下意识跳开,与它拉开好一段距离。他实在不敢恭维这个还未碰面的翁主。讪讪道:“她……她是怎么想的?”很快想到了自己在宴会上的表现,伪装隐藏的真实意图,恍然大悟,感叹着,“她是有多不想嫁到盈国去啊?”
“……”
显恪没有回答他,遥遥看着巨型拱门下出现一个瘦小的红衣女子,黑暗笼罩之下看不清明,只觉翩跹俏丽。待到那女子走进时,他听到显恺不合时宜地一声低呼。再看他的脸上有些惊异、不解,更多是怀疑。
穿过黑暗的拱形门洞,再次出现在秋日下时,比王室公主更显端庄贤淑。不顾左右,只一味低着眉,由宫人引领走到为自己准备的车驾前。
这是由两匹马而拉的辎车,四周封闭,有雕刻精美的围栏。车门被打开,文絮提起裙裾便要上车。
刘彧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扶她,她静静地看着那只略有些粗糙的手,不似从前月下吟诵秋词的温润男子的手,不似从前!她的手永远不会放在他的掌心,这时却被另一只手抢先握住。
毫无预兆地,她的另一只手被人稳稳握住,捎带惊异地偏头看向身侧。一个身穿玄黑衣衫,身材颀长挺拔,玉冠束发的青年男子。正盯着她的一双茶色眸子,含着浅淡笑意也透着冰冷,削薄的嘴唇轻抿。看上去似是个薄情之人,但“情”字于她来讲终究是琢磨不透的。情深情浅,不过天边流云。
这个人,就是自己要嫁的人吗?文絮讷讷地想着,终身就这样潦草地决定、唐突地托付,何其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