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耳根终于清静了,好像她们三个不在房里。文絮走到母亲的牌位前跪了下去,殿内静的只能听到裙裾的摩擦声。给母亲上了香磕了头,又走到文琬跟前,拿起刚才的那根凶器在文琬的手指上划破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出,疼得她不能出声只能拧紧眉头。
沾了沾文琬的血在绢帛上写了四个字——血债血偿。然后用牌位前的烛火把它化成灰烬。好像是在宣誓,不论是谁,从她身上夺走的她都一一讨回来。
文琬第一次觉得椒鸾殿是个无比清冷的地方,仿佛置身清秋古月之下、无垠荒野之中。身子难以抑制地颤了颤。
“顺安公主,一切已收拾妥帖。盈国公子已在承平门等候多时,我们可以动身了。”门外有人催促。
她们一前一后出了门,有几个多事的踮着脚尖想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怎么这么久都没听到长翁主说话的声音。只文絮一个眼神,东珠都能猜到她会说什么。“长翁主想一个人静一静,没有她的命令谁都不能靠近。”
虽不知为什么长翁主要把自己关在椒鸾殿,但如果真的惹怒了她,她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所以,没人敢靠近大门半步。
文絮看了眼身后的椒鸾殿,十六年的悲苦欢乐都在这里。不忍去细想,垂着眼径自出了殿门。
却有宫婢怯声道:“王上和王后在太极殿等公主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