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温婉贤淑都是做给唐王和国人看的,是在以她的悲惨命运作为炫耀仁慈高尚的资本——小翁主虽为不祥之人,乱国之隐患,作为一国之母对她依旧是百般照顾、千般包容。
人心所想和嘴上所言可相差千里万里,人心是如此难测。思及此,她扯了扯唇角,半是冷然半是无奈。
唐后落座后竟然没人奉茶,环顾殿内有意问道:“剪兮平日里形影不离地侍候着,今日反倒不见了?”
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静静等待着她们自己说明来意。
唐后含笑看向跪坐在身侧的女儿,一直垂眸不语感受到母亲投来的目光直了直身子,露出不可一世的高傲神态。
唐后微微抬起右手,示意那些留在殿外的宫人进入内殿。文絮这才注意到这一众宫人,个个手捧珠宝首饰、布匹绸缎迈进大殿一字排开。
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很不理解。
“这些都是为你备下的嫁妆,”唐后说着又是一个亲切的笑,“傻孩子,竟不知自己要出嫁了。”
她仿佛看到一年前承平门下的如玉男子。仿佛听见一年前一笑倾覆的誓言。
难道……
是刘彧?
他真的向父王提亲?心砰砰跳着,承刘彧一诺,为什么非但没有预想的欣喜,反而莫名心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