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恺看着刘彧狡猾地笑了笑:“刘将军立下显赫战功,又将迎娶心仪的长翁主为妻。在下猜测长翁主定然是芳华绝世的女子,实在让人羡慕。”
“公子言过了。”刘彧的心,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揪住不放,攥紧似的疼。随手理了理方才被沾污的袍袖。一如既往地谦逊道:“刘某不过是运气罢了。倒是听闻公子恺,竟能在十三个月之内攻下望国所有城池。这才是速战速决、以少胜多的典范。”
显恺虽不知这夸赞是真是假,也不推辞,极为欣然地应了下来:“取望国,小事一桩。不过是因为我三哥仰慕贵国长翁主已久,急于抱得美人归。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要为他寻个值钱的聘礼。不过可惜了,三哥与长翁主无缘啊!”
他们二人差点在望国交战,才见面就默契十足,都对那场方兴未艾的战争只字不提。如同盈国没有劫取唐王的密旨,如同唐王根本就没有下过那道密旨。
刘彧以为来求亲的应该是公子恺,如果不是他,就应该坚守前线以防两国再次交战。今日他会坐在这里,就预示着盈国甘愿放下干戈之事,更预示着盈国有把握与唐国顺利建交。但这些早已无心追究。无论是谁来求亲,文絮都不会是他刘彧的!
忽而觉得心里万般沉重,忽而觉得心中空落无比。究竟是谁说的那句——任凡世清浊,为你一笑倾覆。分明是想珍惜,却偏偏失之交臂。是缘浅?是天意?还是……阴谋!
原本今晚文絮希望能见到刘彧,却听到了文琬即将远嫁的消息。她担心的不是文琬远嫁盈国,而是文琬对刘彧的心思,怎会安心嫁到盈国去?可此事关系两国邦交又岂是儿戏?
回到椒鸾殿,不知何故一夜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