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从来都是这样,从来都傲娇到只会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
清妩买菜,回家,开门时他正坐在沙发上,两个孩子一边一个蜷缩在他身边,黏他黏地特别紧,不大的旧电视里播放着机器猫的动画片,小小的头一点一点的往后仰,分明是已经睡着的姿态。
“妈妈。”
多多听见开门声,回头,小声叫她,“妈妈,我饿了。”
凌衍森也回头,看着她,墨镜已经取下来,明黄的光线下,右脸颊从眉骨到耳边的那道疤痕,乍看之下,更加触目惊心,奇怪的是并没有吓到多多。
“你回来了。”他冲她扬扬嘴角,当然只限于右边,笑容有些疲惫和懒散,面色比下午初见时还要苍白,清妩猜测,是不是他病好后身体就容易疲惫。
她到卧室给多多拿了小毯子,把电视声音调低,对他指了指孩子的卧室,“里头有床,不然你先去睡会儿,饭好了叫你。”
他修长的手摸了摸拧起来的眉骨,腮帮子似乎咬的有些紧,那样子明显就是在忍耐着什么,抬头时却以恢复正常模样,双眸还是如同多年前的深潭,悬挂着顾冷的月光,浮光掠影的极为深邃,“不,我不累。”
清妩没有再说话,低头,目光落到了他那双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皮鞋上,然后蹲下身子,伸手,要给他拖鞋。
凌衍森受惊,脚迅速的往后缩了缩,有些戒备的看着她,“干什么。”
“我家很干净,孩子们经常在地上打滚,你这样不脱鞋进来,我才要问你干什么!”
其实清妩就是胡编乱造瞎扯了个理由,她不过就是想看看他的脚,确定,他的两条腿以及两只脚都是真实存在着的,并没有因为从高处跳下来而不得不锯掉或者装的是假肢。
她眼里的担心全被他一字不差的复制进心里。
凌衍森握住她的手,不知道是因为病没好还是因为他历来如此,生性凉薄,他的手从来都热乎不起来,凉丝丝的,却很干燥,鲜少有出冷汗的时候,除非他痛得特别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