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看窗外,天还未亮,他却再也睡不着,点了烟却不抽,只任它孤零零的燃着,就像他疲乏至极,却又不得不悬在赌注上的生命,也在孤零零的奋战着。
阿妩,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是真的有些累了。可我总在想,担着吧,承受着就过去了,我要保你安生快乐。
但是现在,你的行为让我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很可笑吧?一个精明到连自己都能算计的人,却被他爱着的女人玩弄在鼓掌之间!
他想着,一颗本来就没什么温度可言的心愈发凉到了刺骨。
回想起支离破碎的梦境,凌衍森拒绝了热情的空姐递过来的热咖啡,沉着脸望着小窗外白云皑皑的天际,右眼皮还在跳,跳的他想摔东西。
看看表,侧头,问林文才,“林潆住的地方距离机场多远?”
“在闹市周边,从机场走高速,赶一赶,最多四十分钟。”林文才回头,眼睛很尖,见自家老板修长而泛白的手正抵在腰腹左侧,提议,“是否叫空姐上餐?”
凌衍森摇头,刚毅的侧面深邃如海,胃里剧痛来袭,大概是隐忍得太厉害,两排牙齿紧紧咬住,使得腮帮子看起来有些鼓。
他调低座位,闭目,却始终无法安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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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很近,清妩走几步就到了,她估计林思聪还得一会儿,又不好意思只点白开水,便加点了一杯咖啡,放在对桌位置上。
百无聊赖,看看表,十五分钟过去了。
凌思聪其实离这家咖啡厅不远,早晨逃难似的从医生家里逃出来,就围着这个街区来回转悠。
附近唯一醒目的建筑物也就是这家咖啡厅了。
他一回头,巨大的擦得很亮的玻璃橱窗就在眼前。而靠近门口的橱窗位置,坐着一个姿态安静的女人,侧面玲珑韵致,清汤挂面的黑发,直而顺长,些许卷翘的发梢贴着粉白的颈子,雕琢如
玉,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将她挺翘圆润的肚子看得一清二楚,素手细白如葱,拄着下颌,正是在等人的样子。
她比从前更好看。
不光是白的耀花了他眼的肌肤,还有她柔美面颊上那份多出来的母性气质,比之从前盘起的长发的干净利落,此时她更像一个普通女人。
淡如水,绵如花。
凌思聪看得有些呆愣了。从怔怔中回神,看一眼玻璃窗上映出来的胡子拉渣的自己,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