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她和林潆去了医院。
医生还没来,护士拿过她手里的预约单子,吩咐她去输液室输液,两个小时的漫长输液,清妩数着滴得极慢的点滴,脑子昏昏沉沉,繁复凌乱,不知道想什么,却总是在走神。
输液室人很多,打点滴的多是年轻女性,身旁多有男性家属陪同,清妩看得分明,这些女人同她一样,都是 来做人流的吧。
她望一眼身侧正在看杂志的林潆,笑了笑,颊边的苦涩,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感谢室内明媚的光线,让她和林潆成功成为一室焦点,因为,打点滴的女人中,就她一个身旁是朋友陪同。
对,她连孩子他爹都不知道,总不能可笑的让凌衍森来陪同吧。
凌衍森……这三个念起来都觉得艰涩的字眼,此时此刻,成了她心中最难抹去的荆棘。
忽然,有那么点,想他了。
人是奇怪的,女人更是奇怪而又不太好同情的,他虐你千百遍,待你如无物,却在最脆弱的时候,填充着你那颗斑驳的心。
段清妩,你可真是神经病!想谁不好,非得想他?
可……就是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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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凌衍森每天到公司后第一件事不是例会,而是查清妩的岗。
好死不死的,她今天竟然又敢擅自消失!
大早上起来,吴嫂竟跑来问他少奶奶去哪了,他踢开她房间门,里头没人!
总裁办公室内,响声震天,凌衍森揉着拍桌子拍得痛了的手掌,脸硬的像关公,黑乎乎的,“她没同你说她去哪儿了?要办什么事?”
莫秘书听着总裁阴测测的声音,战战兢兢,“抱歉,总裁,代表今天还没和我联系过。或许,她只是路上堵车……”
“堵他娘的车!全栾城都不堵车,偏偏就堵了她的?你把她办公室门开开,我等会儿要下去!”说罢,凌衍森摔了电话,拿了外套就进了电梯,他倒要看看这女人背着他在搞什么鬼!
莫秘书依言,从后勤部拿上钥匙,打开代表办公室的门,四下望去,书桌上整整齐齐,沙发里空无一物,壁橱里满满都是书,一眼看过去,竟没有半件私人物品。她叹气,她的代表,无论为人还是工作,都过于严谨刻板。
走到桌边,低头看了看垃圾桶,永远是半满的状态,她甚至很少往这里头丢东西,因此,清洁工阿姨也学会了偷懒,一个星期都懒得倒掉一回。
突然想起两天前那个晚上,代表往这里头扔的胶囊壳子,莫秘书蹲下去,仔细看了看,那胶囊壳子就躺在一堆碎了的纸张里,她拿起来一看上面字样,眼睛瞬时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