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突如其来的没头没尾的问题,凌衍森闪了闪神,目光里泛起一层凌厉,深不可测起来,他端详着她,半晌,声音很沉,却又故作轻松,“这没什么可奇怪的。母亲生我大哥时,与父亲的关系正处于冰点状态,所以大哥随了母姓。就是这样。”
清妩想起,吴嫂确实曾说过,凌衍森的父母关系不大好。看来他没骗她。
凌衍森并没问她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追着他问这些旁枝末节,可他菲薄的唇微微蠕动,下一秒,一丝极轻的轻哂从鼻子里哼了出来,黑瞳里蒙上雾,冷清得足以令人颤栗。
就在这股颤栗中,清妩眼睁睁的看着他走远。
回到主卧,凌衍森一个电话拨给跟了他八九年的亲信,林文才,“立刻给我查清楚,段清妩下午去了哪里,见过谁,查到后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挂断电话,他长吁一口气,沉重的身体下坠,落入办公椅里,修长的手掩住面孔,天知道方才在她面前他是如何压抑着情绪,才能那般无所谓地说起大哥。
她到底聪明,循着蛛丝马迹步步解惑。他想,他有必要肃清那些杂七杂八的阻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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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乌云密布。
林梅站在桌前,微微低垂着头,面色平静。
清妩的身体窝进宽阔的办公椅子里,更显得孱弱纤细,她盯着桌上报纸的头条,刺目的一长串醒目标题,因为没睡好的黑眼圈色泽更加青灰。
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她抓起报纸,耐着性子读完,然后盯着照片里与richard morris hunt微笑着握手的高大斯文的男人,他隐没在镜框后的侧面稳稳当当,运筹帷幄,仿佛在对她说,看,人我都请来了,没骗你吧?
自那日林梅传真给她萧以翔的日程表后,足足隔了一周,没见他有所动静。而今日商业报的头条竟是萧以翔在机场与首次来中国的richard morris hunt礼貌握手的接机消息。
心里闷闷的,喘不过来气。
“总经理,下一步打算如何?”
“父亲的意思呢?”清妩揉揉疼痛不已的太阳穴,浅酌一口咖啡,用来提神。
“董事长今日忙于照顾夫人,他说你可以代替他做任何决定,他相信你。”林梅毕恭毕敬地传达着上司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