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行事果决,这正是我欣赏并且想要你一直保持的优点。不要被无意义的事耽误,加快动作才是最重要的。”许素芸催促道。
母亲的苛刻,凌衍森向来默然应对。
小时候他总爱粘她,她越对他冷淡,他越不甘心,得到她的肯定几乎成为他过世二十六年来唯一的目标。每次拿着满分试卷狂奔回家摆到她面前,她却从不肯正眼看看他,给他一个微笑或是赞一句,我的儿子真厉害。
这么多年,她对他的称呼从来没有出现过儿子这类的字样。就仿佛他不是她的孩子。可她对他并不坏,只是不够好不够温暖,也亲不起来。
他想,他终究是一介俗人,对于母爱他无法豁达,骨子里孤独的劣根性,越得不到越想要,近乎病态地执着。
“没事了,你出去吧。”许素芸拿起书继续看。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之前您找曼吟谈话时选在什么地方?”
“后院长廊。怎么?”
难怪她刚才会莫名其妙追问他那么多事。他略一思索便了然于心,“母亲,段清妩可能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许素芸并不惊讶,“不足为患,她听得片面之词,无从深入,即使知道了一二,势单力薄的,能掀起什么大浪?我们真正应当小心的是段飞,那杂种七老八十还贼心不死,口味也忒大了!让他使劲得瑟吧,好日子也不长了!”
凌衍森轻嘲,母亲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场大局里是他在涡旋,段清妩若真起了疑心,以她的性子必定会找段飞问个清楚,到时候费心思的还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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