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吟冷笑,“一声阿衍叫得可真亲切!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您从来没把他当儿子看,说来说去,您不过就是盼着他早日帮您完成大愿!您抽时间仔细去看看,衍森他已经被您逼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他成了您报仇的武器,毫无人性的工具!若您还知道自己是他的母亲,就不该让他二十六年来活得浑浑噩噩,像具行尸走肉,连半分母爱的滋味都没尝过!”
“我们凌家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多嘴!”许素芸不肯再多停留一分,眼里慌乱迭起,她转身匆匆离开。
曼吟却没有偃旗息鼓的打算,她朝着那抹蹒跚的背影大声呵斥道,“我是外人?您真该去问问我那条不翼而飞的小腿,看我到底是不是外人!你们凌家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只有衍森,只有他还把我当人看,只有他了……”
说到最后,声音渐低渐凉,曼吟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石凳上,阿青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搀着她起身,慢慢离去。
直到视野空无一物,清妩仍旧睁着眼睛,视线没有焦点,空洞洞的涣散在周围的任何一处。惊蛰四起,她想,她需要点时间来消化,那些相互缠绕的忽隐忽现的惊天大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