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不进入你们的阵营都不会有什么影响,我根本做不了什么。”
“不,霍期把你要过去,这已经够了。”
“可霍期只是为了打压我,他们根本不让我接触他们的核心。”
helen笑了笑:“姑娘,有点耐心。”
“嗯?”
“霍期进入霍氏两年多,也没听说过他为了利用谁而和谁谈恋爱的。他对你总是有几分不同。”helen说:“他能为了达成目的让你爱上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爱上了你,一切都会不一样?”
“怎么可能?!”霍期那种人爱上她?那都是周尽欢以前乱做的梦。
“我只是提出一个假设。怎么做是你自己做决定。”
“你为什么这么帮霍一霆?”周尽欢想起公司的一些八卦:“你是不是……”
对于周尽欢的质疑,helen似乎了然于胸,她说:“我父亲也在霍家干活,以前跟着老霍总干活,给他开车。”helen说完停顿了一会儿:“后来霍氏做大了,有人动了老霍总的心思,要劫他,我父亲临危不惧,自称霍总顶替老霍总被人劫了,真正的老霍总得以逃脱。劫匪知道我父亲只是司机,他们被耍了,一气之下把我父亲痛打了一顿。之后我父亲虽然人找到了,但他伤得太重了,没能救回来。”
周尽欢没想到helen有这样的故事,一时惊得话都说不出了。
“老霍总对我很好。父亲去世后,霍氏承担了我家里的一切开销,还送我出国。留完学回来我就在老霍总身边当秘书,直到今天。我给自己取名叫helen,这个名字是‘光亮’‘火把’的意思,一直以来,我希望自己就做这样的角色。我和我的父亲,是为了守护霍氏而生。”
“根本没有必要……你是为你自己而生的……”
helen听周尽欢这么说,笑了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爱一霆。”
说到霍一霆的名字,helen的表情变得柔软了一些:“每一个一直不恋爱的人,心里都住着一个不可能的人。我知道不可能,没有奢求在一起,只希望能维持他的一切,最重要的,是维持他的骄傲。”
和helen分开,周尽欢一直在回忆今天发生的一切。helen从二十五岁至今,八年,相了一百多次亲却一直未婚。她爱着霍一霆,而霍一霆在这么多年里结婚、离婚,如今又和左衡娇在一起。经历了这一切,helen还是无怨无悔在他身边。
爱一个人是这样的吗?不求得到,只求陪伴。像徐杏对宋演,像helen对霍一霆。
这么比比,周尽欢确实没有为了喜欢的人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事。
快二十九了,周尽欢也没有结婚。她突然想起了一直没有消息的宋演。
也许他已经开始了全新的生活,不再期待和她重新认识了。这么久没有任何消息,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她没有资格怪宋演,可她还是觉得失落。也许有一天她会和helen一样走上没完没了的相亲,然后被迫要从那些人里选一个结婚。
选哪一个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不爱的人。这么想一想,周尽欢都觉得背脊发凉。
周尽欢一个人从南波万路久盛走出来,慢慢走到南京路,又穿过北京路,最后走入铜锣巷。
一路都在思考今天发生的一切。感情问题无解,工作的问题也很迷茫。
helen说得阵营的问题是周尽欢从来没有想过的,她进入霍氏,就把自己定位在和霍期对立的面,但她也并没有自觉把自己划入霍一霆的阵营。霍氏争产是太大的事,她总觉得去掺和有点瘆人。
而且霍期对她防备成那样,之前也是毫无留情的利用。要让霍期喜欢上她?怎么可能?
周尽欢正想得入神,走入了一条岔路,还没走几步就被围成一团的人群堵住了去路。
她努力想要穿过人群,但奈何人实在太多了,根本穿不进去。
一个刚过来围观的人拍了拍周尽欢,一脸兴致勃勃:“这是怎么了?前面发生什么了?”
“不知道。”周尽欢正准备走,又被那人挤了挤,一下子挤进了人群内圈。
前后的人都推推搡搡,正让出一个缝,周尽欢本来准备走的,却不想一抬头却看到了熟人。
一个骑自行车的中年妇女摔倒在地上哎呦哎呦叫唤个不停。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那个银光闪闪的标志已经说明了车主是个有身份的人。
周尽欢仔细看了看,那个妇女身上虽有些伤痕,那辆车上却一点擦痕都没有。很明显就是职业碰瓷的。这都没刮上呢,人已经演上了。
车主此刻正在打电话,他被那个妇女抱住了脚,动弹不得,不论他怎么说,那个女人都死不放手。
这个车主不是别人,正是和周尽欢百般作对的霍期。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霍期耍那些阴招在公司对付人,在这里却连一个碰瓷的都搞不定。
周尽欢看笑话一样站在一旁看着霍期焦头烂额,莫名觉得全身都很通畅。
霍期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已经皱了眉头,他对那个抱着他腿的妇女说:“我真的没带钱出来,但是你别担心,我一定会给钱你,我秘书会过来给钱你,我现在有急事要走。”
那个妇女听他这么说,哭天喊地又号上了,不仅不放还抱得更紧了。
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纷纷议论起来,有议论那个妇女的,也有议论霍期的。这场面要多混乱有多混乱。
霍期拿这种无赖也是没有办法,出来得太急正好没有带钱包,路不熟,开错了地方,本来已经够倒霉了,谁知道调个头的功夫,就遇上了这样的事。
这会儿急也没用,不给钱走不了,他抬起头四周看了一眼,不想正好与看热闹的周尽欢四目相投。
周尽欢脸上那种看热闹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在这的,摆明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原本遇到熟人在这种情况下是一件挺幸运的事,但偏偏这个人是周尽欢。她现在恨他入骨,巴不得他早死,又怎么会愿意帮他?
霍期电话打了半天,秘书不知道在干嘛,十几分钟过去了都没来,反倒是把那妇女的人都等来了。五大三粗的几个流氓壮汉三两下就挤入了人群,挺着胸膛一副找事儿的表情拽着霍期的衣领子。
不管来几个人,中心思想都只有一个——赔钱。
眼看着人越来越多,那几个流氓见霍期没钱,已经忍不住推了他几下。霍期人虽然长得高,但和这些肥头大耳的流氓比比简直弱鸡,寡不敌众。周尽欢原本转身准备走了,突然又折了回来。
她推开了人群,站在几个壮汉和霍期之间,大声说着:“干嘛呢?这是?”
“走开!少管闲事!”几个壮汉说着就要上手推周尽欢,霍期本能地把周尽欢往怀里拽,大约也是一个保护动作。但周尽欢觉得恶心,赶紧钻了出来。
面对那些流氓,周尽欢倒也没有发憷,她从包里拿出钱包,把里面仅有的三百元现金给了那个妇女。
“就这些了,赶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