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完紧握在手里,看向女儿道:“四壮,他救了米寿的命,及时送信件,也等于是变相救了咱一家三口的命。他是给咱家打工的,一路任劳任怨,想必也可能会给咱家出一辈子力。天热,他伤口感染,有点烧了,不能眼瞅着,我?唉!”
宋福生没说完就拿着消炎药离开。
宋茯苓看着她爸的背影笑了下。
她知道,老爸刚才给她解释的那一套,其实是在说给他自己听,是在说服自己。
望着宋福生的背影,宋茯苓的脑海里浮现的是,他们一家在出发前,老爸说:
我告诉你啊闺女,不准给我瞎好心,甭管老人小孩,死你面前也不准发善心。咱家就这点消炎药,要是在这待一辈子,吃啥?
宋福生站在大伙面前,高举起碗喊话道:
“要出发了,前面会更难。
前面有没有水,咱们能不能及时寻到救命水,靠什么?
离开这片倒霉的地方,离开这片有可能传染疫情的地方,靠什么?
全靠我们自己的脚,靠我们走的快不快。
共同干掉碗中酒,咬牙挺住!”
大家伙连男带女、连老带少,齐声应道:“挺住!”
每人碗里只匀碗底的酒水,可大伙却双手端碗,硬是喝出了拜天拜地的气势。
没有牲口了,十四家通通都是手推车,他们只歇了半上午就顶着大太阳出发了。
背着双肩包的宋茯苓,要解下钱佩英肩上的筐,“娘,你别逞强,你现在是来大姨妈量最多的时候,给我背。我前面背包,后面背筐,我真能背的动,还很平衡,给我。”
钱佩英躲开女儿要解筐的手,一把抓住茯苓胳膊,凑近小小声道:“闺女,娘也能行,不就一个大姨妈嘛。你就记住,咱三口人比大伙多喝了水,那么咱三口人至少要比大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