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白看着凌子修的大眼睛,笑着摇头推了推:“我都是成年人了,哪里会喜欢吃这个?乖,你还是自己吃吧。”
凌子修却不干,反而微微垫了垫脚,将糖葫芦送到了乔知白嘴边,眼睛里透出一股子执拗:“哥哥先吃!”
乔知白被凌子修彻底打败,伸手将凌子修抱起来,就着凌子修的手,一口咬下了一个山楂。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味道居然也还不坏。
吃完之后抿了抿唇,坏笑着“吧唧”一口亲在了凌子修脸上,然后轻轻将他再放到了地上:“好了,乖乖的,剩下的自己吃,嗯?”
凌子修眨巴眨巴眼,然后蓦然涨红了脸。忽而低下头去,一口咬住最上面的山楂包在嘴里,一边在嘴里嚼着,一边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
走了一段时间的路,乔知白和凌子修二人才终于去了一家绸缎庄。如店小二所说,店里真的是各色的布料都很齐全,五彩缤纷的布料,让人看着有些眼花缭乱。
店老板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见着乔知白和凌子修,连忙笑吟吟地迎上前来:“不知道这位公子还有小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布料?”
乔知白扫了店里一圈,不动声色地问道:“我听人推荐说,你这店里的布料货源最是充足,不知是与不是?”
店老板傲然一笑,看向两人的眼里隐有得色:“别的不敢说,但是这名隐城里,我柳姨的绸缎庄还没有别家能够比得过。”
乔知白笑了笑,道:“既然柳姨你这么说,那不知这店里可有红色的‘云锦’?”
从店小二的话里来看,这所有的布料里,最贵重的应该就是这劳什子的云锦。虽然对于布料其实是一窍不通,但是这时候却也并不妨碍乔知白现学现卖地拿来装x。
店老板一听乔知白的话,脸色微妙地变了变,语意含糊地道:“有倒是有,只不过,本来我们这个行当就有句话是‘一寸云锦一寸金’,再加上红色的云锦更是个稀罕的,若是客官真心想要,这价钱……”
乔知白挑了挑眉梢:“柳姨是怕在下付不起价钱?”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店老板也笑了笑,伸手招来一个伙计,偏头吩咐了一句什么,然后便将人挥退了。
“不过,请恕我好奇,一般客人买来云锦,多半不会喜用红色,”店老板上下看了看乔知白,又看了看乖巧地站在一边不说话的凌子修,笑道,“毕竟颜色太艳了些。我看着公子你也不是个爱花哨的,小公子穿这艳红又不相称,难不成,是送个哪位红粉佳人?”
乔知白想了想,笑道:“这样一说,倒也没错。”
凌子修听了这话,倏然抬了头,有些紧张地看着乔知白。
“实不相瞒,这次的红色云锦,我其实是想用来做一件嫁衣。”乔知白轻松地笑道,“所以,待布料买好后,还要委托柳姨您帮我选几个手巧的绣娘赶工,这嫁衣我是短期就要看到成货的。”
凌子修这下是彻底愣住了。他侧过头,瞪着眼睛看着乔知白,一双眼里明晃晃地写满了控诉,看得乔知白不由得好笑。
说话间,伙计已经从后院将云锦送了过来。乔知白仔细地看着面前的布料,纵使他对这个一窍不通,却也能看出来,这所谓的最名贵的绸缎确实看起来很是华贵。艳红的色泽看起来一点也不显死板,反而像是流动的光,看起来格外迷人。
乔知白几乎是一眼就相中了这块布料。
伸手安抚性地揉了揉凌子修的脑袋,乔知白笑眯眯地道:“本来这嫁衣最好该是新嫁娘自己做才是,只可惜我那妹子被家里宠坏了,手笨得很,别说做嫁衣,便是绣个荷包也能将手伤得不成样子。这次婚期将近,我这做大哥的也不能不管不是?还得烦请柳姨对这嫁衣上些心,若是做得好了,价钱自然好商量。”
说着,递了几锭银子过去:“这些暂且就先当做定金。只是还望您这庄上绣娘手脚快些才好。”
店老板接过银子,脸上的笑意深了一分:“我自然不会砸了自己招牌。这嫁衣,公子您五日后来取就好。”
乔知白点了点头,将佳佳的身材尺寸大约地向店老板说了一说,这才算是满意了,笑眯眯地将凌子修拉起来:“小修,走了,回客栈。”
莫名心情抑郁,又莫名心情转好的凌子修连忙点了点头,用力握了握乔知白的手:“好,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