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一会酒后春玲靠到紫荆的耳边说“他也来了,就在vip6号房。”
紫荆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下,她低下头去看着酒杯怔怔出神。
春玲轻拍着紫荆的肩头说“他一星期最少来两晚,都是一个人来的,关在房间里自个儿喝闷酒。”春玲叹了口气,看着这对苦命鸳鸯她就纠结。“去看看他,好吗?”
紫荆没动,也没有说话,抬手间一杯满满的烈酒又guàn下肚子去了。
“去看看他,他也很苦。”春玲一再期求,可是紫荆依然不为所动。春玲急了,她抢了紫荆的酒杯低骂着说“你去看看他的样子,是死是活给他一个结果啊。别把好好的一个人弄得半死不活似的,我也看不下去了。”
“他见了我只会更加的痛苦。”紫荆抢过回杯子后又guàn下了一杯,酒意开始涌上来了,涌上来的还有他的样子,他的声音。紫荆甩甩头,可是她发现他的一切是定格在自己的脑子里了,每一影象都是用刀子刻画下去的,刻进了灵魂深处。
嫦娥只悔偷灵yào,碧海青天夜夜心。
这不是灵yào,是duyào!可是紫荆一点也不后悔当初不顾一切的吞下去,因为那颗yào很甜,几乎可以消退了口头里的全部的苦。紫荆真的很想这是一颗吞下去立即死掉了的duyào,她不害怕被du死,只要能在他怀里甜蜜的死去。
可是这颗是慢xingduyào,她只能看尽每天晚上的月影西斜,夜夜用心的感觉着这颗yào甜蜜后的苦。可是她依然不后悔,当第一缕阳头划破天际的时候,紫荆发觉原来苦是可以转化为甜的滋味,为了他的守候,所以甜。
一瓶酒杯喝光了,春玲出去取酒,临行前借故拉上了王刚,紫荆怔怔的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流火飞舞之中一个混身湿透的男子葡伏在*的街角上,为的只是找寻那条失落了的手链。
“找到了吗?”望着虚空,紫荆喃喃问说,下一刻,紫荆扔掉手中的空酒怀扶住沙发站了起来,酒意开始晃动了,但她的脚步却出奇的稳定。
vip6号房的房门虚掩着,推开这扇门就可以见到他,推开这扇门就能得到一份让自己颤抖的温暖,只要推开这扇门。可是紫荆的手收回来了,她不是不敢而是不忍,她害怕自己的这个动作把房间里的人又一次带进了阿鼻地狱,她懂他,知道他可以为她抛却一切。可是他的付出她承受不起啊。
门缝里透出了一线亮光,一声音随着亮光传到紫荆的耳边,声音还是熟识的声音,可是多了什么呢,紫荆深切的感受到这个声音比原来多了一份沉重的憔悴。
“多么希望她能给我一点真爱,多么希望她会过的快乐。
多么希望我能给她一点点感动,可是老天却把感情捉弄
究竟我是怎么了?怎么了?
难道爱一个人真的有错吗?
虽然爱一个人很苦。可我还渴望一点爱。
我怎么了?哭了吗?
竟然爱她爱到那么施舍,痛的最后哭了以后也快乐。”
爱,到了施舍的痛,在绝望的情感中守候着一份自欺的快乐。在没有明天的爱情道路上,高天明歇斯底里的bào发一个个不甘心的质疑。
紫荆的眼前一遍空茫,她看不到周遭的亮光,只感到无边的灰暗漫延了她的世界,“多么希望她能给我一点真爱,多么希望她会过的快乐。”高天明没有期求的期求穿透了她的灵魂,一瞬间把紫荆的世界摧毁了,我给你的不是一点点的爱,我给你的是我的全部。可是我全部的爱却成了你全部的痛,我怎么给得出手?我情愿跪在佛祖跟前惭悔五百年,可是却换不来人世间给你的祝福。明哥,你说我怎么能给得出手?我不能,我不能啊!
紫荆拼命的捧住xiōng口中快要迸裂成碎片的心脏,她冷汗淋漓的蹲到房间大门的边上。沙哑的歌声在稍作停顿的音乐中再次传来……
“我不想爱她,却是更加思念她。
欠我的怀抱何时能还吗?欠我的怀抱何时能还吗?
究竟我是怎么了?怎么了?难道爱一个人真的有罪吗?
或多或少给点安慰,哪怕慈悲的怀抱。
算了吧,忘了吧。
陷的越深越无法自拔,宁愿自己守着伤悲。
也快乐。”
泪水夺眶而出,紫荆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有了,只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可是她拼命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声音传到归于寂静的房间里。
捂是捂不住了,下一刻紫荆张嘴狠狠的咬住自己手腕,她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她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蹲坐在地板上任由无声的泪水渲泻出说不出口的痛。
走道边上的王刚拳头握着格格作响,这种事情上他什么也不能做,能给她的只是一份不需要声音的安慰,所以王刚默默的蹲坐在紫荆的跟前,伸出双手将紫荆颤抖的身体紧紧的拥入怀中。
被包围的温暖让紫荆从歇斯底里中稍稍清醒过来,她抬头颤声低说“走,马上离开这里。”
王刚摇摇头,目光投落那扇虚掩的房门上,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紫荆没理会王刚的意思,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扶住墙壁往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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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子上紫荆默默凝望着窗外的一弯月色,还没转出市区便沉沉睡着了。看见紫荆那紧锁的眉弯和脸颊上斑斑的泪痕,王刚的心又一阵刺痛,他放慢了车速脱下西服外套披在紫荆的身上,刚才紫荆中跌坐在地板上无言饮泣的那一幕给了他很深的感触,王刚都快弊不住了,要是能看见敌人的话,王刚准立即就跳将出去大干一场,可是敌人是谁?是世俗的禁固,是传统的约束。
打什么,王刚的那一拳只能往自己心里打了回去。
车子穿出市区就要靠近高速公路入口的时候,王刚看见在寂静的高速公路入口处停靠了好几台车子,其中两台车子更是横挡在公路上,车子前黑压压的站了一地穿警服的人。
警察查车?不象,因为那些车子上没有闪出警察查车时所使用的照明警灯。看着这群模棱两可的警务人员,王刚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他放慢了车速伸手推醒了副加强座上的紫荆。
“那些人似乎有古怪。”王刚指了指前方大约一百米左右的那堆人说。
紫荆也看出门道了,是有古怪。她迅速的转头望向路边,只见正走在一条全封闭的车道上,对回头路隔了一道半人高的混凝土墙,调头回去是不可能的。而且前方停在路边的车子也在这当口打着火了并徐徐的往路中心靠拢。
“没办法了,只能开过去看看。”紫荆马上摸出了手机按下了二麻子的电话,可是响了几遍也没有接。紫荆又马上按通了程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