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承认。人总得承担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传媒报道的事全都是实事,我杨紫荆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上流社会人物,说白了我只是一个当小姐的,正如今天报纸中有一则评论文章上说的,就算披上了金凤凰的羽毛也永远改变不了野jī的本质。哈哈!这句话真他妈的有道理。”
紫荆的直白让高其勇夫fu同时怔住了,在那笑声中他们感觉到跟前这个女人骨子里的暗藏愤世嫉俗。
“你……求你再放过咱家阿明吧,他只是个单纯的孩子,求你放过他好吗?”紫荆毫无抵触的直白让李洁琳的心沉到了最低点,她看出了紫荆眼中的被冰寒封印住的伤痕。这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李洁琳绝对不能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跌落这个女人的深渊中,所以她再也顾不上高其勇的顾虑紧跟着站起来恳求着说。
“放过?”这个词就象一把尖刀,直接chā进紫荆的心脏。自己不惜一切负出的感情到头来只换来“放过”这个可笑更可怕的评价。紫荆火大了,别人可以责骂她不要脸,可以嘲讽她下贱,就是不能把她这份感情当儿戏。是的,好不容易在这条苍白的道路上留下了几分色彩。被人无视了她不在乎,就是不能被人否定。
“我有没有利用过他你回去问你的儿子。问他,问他我杨紫荆有没有从他身上索求过什么?我不在乎你们怎么样看我,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婊子也是人,虽然贱,但也是个有血有rou有感情的人。”
紫荆极力的控制住心头的激愤,凌厉的目光直视着李洁琳一字一顿的说道。
原来平静的气分被杨洁琳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高其勇尴尬的向紫荆点点头,连忙站起来往老婆的手臂上拉了一把,“琳,坐下,有话慢说。”
可是李洁琳不管不顾的甩开老公的手,因为紫荆的话同样象一把刀子般刺进她的心里,要是这个女人承认只是利用自己身为公安局长的儿子的话,也么一切就好办了。可是紫荆的话明白无误的告诉她一个根本不可能接受的事实,就在刚才情感流露的一刹那中,同是女人的李洁琳又能怎么能看不出跟前这个女人的确是对自己的儿子动情了。不行,绝对不行,李洁琳想也不敢想象这个可怕的结果,心念急动这中,杨洁琳一咬牙作出了一个决定。
“杨小姐,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父母的错。就算再错我们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走上一条没有回头的路,那是他一辈子的路啊,与其这样,我们作为父母的情愿给他承受了这个错误。”说话间李洁琳“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紫荆的跟前“杨小姐,请放手好吗?李洁琳今天求你了。”
满腔的激愤被李洁琳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扑灭了,紫荆可以承受人世间的千夫所指甚至万人唾弃,但面前这份沉重是她生命所没法承受的。当一个母亲为着自己的儿子而下跪时,所有的是非对错已经不再重要了。
心不痛了,如果说以前所遭受的赤luoluo的唾弃是愤恨,那么现在这种跪下的唾弃是什么?是绝望!
人家都跪下来赶你走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呢,没有了,就算天大的道理也没意义了。
在李洁琳下跪的同时,紫荆也跪倒了,就在李洁琳面前。
是对跟前这份伟大的母爱的尊敬,也是对自己心底里的那份感情全面封杀。
没有犹豫的紫荆抬起了右手,她要解开右手腕上那条钻石手链的扣子,可是剧烈颤抖的手指让她无法如愿。
解是解不开的了,这个结不在链子上而是在心中,这个结只能断,下一刻紫荆硬生生的把链子扯断了,jīng光闪闪的钻石在她的手腕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缝。
“还给他,他懂的。”紫荆小心翼翼的把链子放进李洁琳的手里,她抬头向边上神色木然的高其勇免强一笑“对不起,杨紫荆给你们添麻烦了。”
李洁琳曾经年轻过,曾经爱过,其中的苦楚她懂。
如果不是世道难为,她是绝不会在这个千疮百孔的女人身上再刺上一刀的,在紫荆那空洞的笑容中,李洁琳知道这一刀刺进她的心脏了。
李洁琳不敢正视紫荆,安慰的语言已经没有意思了。她能做的只是默默的挽起地上的紫荆。
腕链已断,今生情断。
再次站起来的那一刻,紫荆的眼底里再没有半丝往日的涟漪了,有的只是荒凉尽处的冷漠。
为情生,为情死,跌跌碰碰的走了一圈子,最终还是走回到七年前离开上青时那一刻的无情无爱。
虽然手腕上的血珠还在滴着,但双手已不再颤抖了。
“高局长,高夫人,今天承蒙驾临,招待不周实请愿谅,待他日紫荆当另行设宴请罪。”说话间紫荆缓缓的转过身去,很明显,这是一句逐客令了。
看着紫荆清冷的背影,李洁琳心头一酸,她鼓足勇气伸手拉住紫荆恳声说道“紫荆,如果不嫌弃的话,能认我做干妈吗?”
“嫌弃?哈哈。”就好象刚才听到“放过”这个词一样的可笑,紫荆没有挣开李洁琳的手,但也没有再次转过头去。
“杨紫荆这辈子还有资格说嫌弃这两个字吗?高夫人但请放心好了,杨紫荆虽然下贱,但说过的话从来算话。”
在不适当的时候说不适当的话就算是出自真心也讨不了好的,何况凭紫荆那偏激的xing格。
高其勇暗的瞅了李洁琳一眼,示意她既然目的已达到了就别再节外生枝了。
当然高其勇还没能离开,因为他今天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他缓缓走上两步看着此刻窗外依然凛烈的bào风雨说“杨董,这场bào风雨来得很激烈啊。”
紫荆没有答话,心中的bào风雨已经过去了,对于她来说,现在外面的bào风雨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是来给杨董您送伞的,请不要怀疑我的来意。无论是站在派系里的立场上还是杨董你曾经对小儿的恩情上,我高其勇当得全力以付的给杨董您送上一把伞。”
“常在河边走,那有不湿鞋,走到今时今日这个位置,很多事情紫荆已经预料到了,既然来了就让它来吧。谢谢高局长您的好意了。”紫荆目光闪闪的凝望着窗外的bào风雨,下一步的对策已在她心中酝酿完成了。
高其勇微微一笑,他似乎早就猜想到紫荆的态度。是的,坐上她这样位置的人又怎么会没有那份领袖人物的傲骨呢。
“对杨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