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与江临月在云上居喝酒时,尚玉衡与江临川正在隔壁的一间厢房中。
江临川诉说衷肠,放肆扯住眉心的衣袖,包括最后的凄美的一“吻”,都悉数落入尚玉衡眼中。他沉默喝着酒,一言不发,直至眉心转身下楼。
江临川这一招,够狠,够无耻,却也恰似一记猛药,让尚玉衡明白,他所谓的长远之计,都是为“她”好,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莫说让旁的男人染指,就是离开他一天,一刻,一瞬,都无法容忍!就算是死,不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也绝不可能放手!
尚玉衡扯开衣襟,重重压下:“眉儿,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
眉心被他突然其来的狂热吓住了,她想说话,嘴被封住,紧接着,下面感到巨大的威胁。她吓得呜呜大叫,捶打她,他捉住她的手,吻掉她眼角的泪。
眉心气极了,狠狠咬住他的肩头:“混蛋,你疯啦!”
“嗯,疯了。”尚玉衡揽住她,温柔吻着她,一点点侵入她的身体……
从第一次,一直是眉心在主动,她没想到,男人一旦疯狂起来,恨不得将她拆开吞入腹中。最后,眉心实在乏得厉害,连连讨饶,尚玉衡才放过她,拥她入怀。
眉心蜷缩在他怀里,指尖轻轻在他胸口画圈圈儿:“玉郎,说吧,发生什么事了?”方才那股子狠劲,像是生离死别似的,弄得她直发怵。
“皇帝向陆家动手了。”
这话说得突兀,没头没尾的。
可眉心一想到江临月突然说不想要孩子,还拉着她当替死鬼,就恍然了。尚玉衡与陆放舟私交甚好,亲如兄弟。若皇帝真拿陆家开刀,尚家必脱不了干系。
“陆家想拉尚家下水,是不是?”
“没那么简单。”尚玉衡思索片刻,试图用最简单的话挑明其中的利害关系,“近几年,庆隆帝虽通过广开科举,招揽不少寒门子弟,暗中扶植亲信。但军权和朝中要害部门皆被陆太尉把持,他不敢明目张胆对抗。所以,庆隆帝打算借尚家这把刀……”
眉心反倒越听越糊涂了:“玉郎,你是说,是皇帝要用尚家对付陆家?”
“对。”
“不可能吧?”眉心诧异不已,“陆家多厉害,尚家……”她连忙捂住嘴,转而问,“这些你是如何得知的?皇帝找你了?”
“没有。”
眉心翻白眼:“不会是你瞎猜的吧?”
“希望是我多心了。这些事儿,你听听就好,用不着费心。”尚玉衡似不想多说,淡笑扯开话题,“听鲁俊达说,明日晚时,岳父大人即将抵达京都,是吗?”
“对啊!对啊!”眉心拍手,“咱们得好好商量,该怎么应对那老家伙呢”
尚玉衡忍不住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笑道:“不早了,睡吧,一切有我应付。”
翌日一早,尚玉衡与眉心一起去浮云堂。
尚玉衡将眉心支到院子里浇花,与老夫人细细说了近来发生的事以及自己的推测。老夫人越听面色愈凝重,却没说什么,只嘱咐尚玉衡照常去官署。
尚玉衡辞别老夫人,出来,见眉心将衣袖挽到肘上,执着瓢浇花。他默默走到她身后,从后面抱住她,抱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安心在家,我会早些回来的。”
日暮时分,沈甫田一行抵达京都东都门。
尚玉衡提早从官署回府,接上眉心与鲁俊达等人一同去城外迎接。
亲人见面,自是喜不自禁。眉心顾不得礼仪,冲上前,抱着沈甫田半晌不肯撒手。沈甫田一世精明,却拿自家这个宝贝闺女没办法,摇头叹气:“都嫁为人妇了,还像个小孩子,成何体统?”
沈甫田年过不惑,仍风神俊秀,儒雅清贵,丝毫无商贾之流的铜臭气。此行也甚为低调,只带了三四个随身侍从。沈家在京都有数处府邸、庄园,沈甫田不顾尚玉衡再三盛邀,仍坚持住进靠近西重门的一处府邸。三进的小院子,不算大,但常年有人照看,倒还算干净舒适。
看样子,老头子对女婿似乎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