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简单。”眉心深以为然,“孟子夫说,富贵不能yín,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白氏虽贫,却不卑不亢,不贪小利,算得上女中丈夫。”
“妈妈不是这个意思。”鲁氏摇摇头,“算了,反正她也没坏心。”
眉心笑:“这世上总还是好人多的。”
刚到沧浪院门口,喜鹊就一蹦三跳跑出来,小脸涨得通红,“哎呀,你们怎么才回来?快去、快去看看大伯送来的人……”
眉心盯着喜鹊,那个诡异的念头又冒出来了。
“小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喜鹊缩了缩脑袋,眼神好陌生好可怕!
“瞧瞧你,也快到嫁人的年纪了,整日疯疯颠颠的像什么样子。”眉心一脸嫌弃。这样一个直肠子的傻妞,被人利用太简单的不过。可那个人会是谁呢?
眉心实在想不明白,谁会害她?
罗氏那帮女人讨厌归讨厌,却只是想从她身上捞好处罢了,不至于害她。京城中她算得上认识的人,除了鲁氏一家之外,别无他人。哦,江临川和江临月一家也是认识的,可前世她躲在府里极少出门,并没遇见过江临川。再说了,人家现在混得可比她强千百倍,有闲心来陷害她?
层层梳理下来,唯一有嫌疑的就是云阙楼那个女人。
以前她认定是尚玉衡滥情无耻,那女人不过也是个被蒙蔽的可怜人,所以尽管厌恶,却并没有去寻那女人的麻烦。现在她转念一想,甘于作人外室,妄图携子上门“逼宫”的女人,能是什么好人?人家都算计到她头上了,她还傻乎乎可怜人家?
这一世,她要在那女人对她使绊子之前,先下手为强!
眉心招来小鹌鹑,对他耳语几句,“告诉鲁老头,务必尽快查出来。对了,此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爹娘和姐姐,明白吗?”
“姐姐放心,一定办得妥妥的。”小鹌鹑挤挤眼,一溜烟跑了。
走进沧浪园花厅,眉心终于明白喜鹊为什么兴奋了。
二十个梳双鬟着松石绿齐胸襦裙的丫鬟齐齐站成两排,个个容貌清秀,恭顺有礼,等了一个多时辰竟纹丝未动。最前方立着一个持剑少年,虽是一身寻常的蓝布衣,却无法掩盖其周身的清贵倨傲之气。若是不知情的,倒以为是宫中哪位皇子便服下来体察民情来了。
眉心不由啧啧称奇,鲁老头真牛人也!
粗使的丫头两个就够了,余下的十八人,一半安排到沧浪院,一半去浣溪苑。都是极训练有素的,送入宫中侍奉皇帝都绰绰有余,更不提她与白氏都是极好说话的人。
丫鬟悉数退下后,持剑少年仍冷冷站着,笔直如石雕。
“叫什么名字?”眉心坐到主位上,捧着茶盏闲闲啜着。她特意盛装打扮,一身紫金色古纹双蝶云形逶迤拖地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长发绾成的飞仙髻,数枚饱满圆润的珍珠点缀发间。樱唇微抿,美目低垂,涂着艳红的丹蔻纤指傲慢翘起,优雅华贵。
“砚青。”少年躬身回答,不卑不亢。
“会武吗?”
“会。”